安凝羽轉過臉,望了一回床上睡著的凝霜,轉過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連翹,自顧自的伸手倒了兩杯茶。
這才伸手,指了指她身側那把杌子:“這裏沒外人,咱們坐著話罷。”
連翹搖了搖頭,將頭低了三分,一臉恭敬道:“連翹謝大姐賜坐,奴婢站著就好。”
安凝羽亦不強求,嘴角掛著一絲淺笑,伸出一隻手,漫不經心的在杯口處的畫著圈,半垂著眼簾思慮著什麼。
安凝羽遲遲不發話,連翹立在那站了片刻,便有些著急。忍不住抬起眼簾,偷偷覷了一眼安凝羽,恰逢安凝羽也在同一時刻抬起眼。
四目相對之時,連翹心口一慌垂下眼簾,心口頓感不安,突突的跳了幾跳。
安凝羽輕笑一聲,幽幽歎道:“連翹姐姐,你慌什麼?”
“回答姐的話,奴婢沒……”
安凝羽麵色一變,一臉冷笑的哼了一聲,涼涼問了一句:“深更半夜,你背著薛家的姐,在何處看的大夫?”
連翹頓時慌了神,支支吾吾答道:“奴婢……奴婢在、在府裏大夫的住處……”
“啪”的一聲,安凝羽抬手拍案而起,腳下朝連翹麵前逼近一步,冷問道:“是嘛?”
連翹腳下,下意識退了一步,咬了咬牙強自鎮定心神,遲疑的回道:“是……”
這個時候,連翹還未明白,自己已經露出馬腳,前後所言相差甚遠。
這個時候,連翹還未明白,自己已經露出馬腳,前後所言相差甚遠。
她還在暗自思忖,要如何自自話,將這件事圓了過去。
安凝羽卻冷冷一笑,字字誅心的問道:“不如我現在派人來請府裏的大夫,叫他看看薛家姐到底吃了什麼,才會令人病得在一夜間去了半條命?”
聞言,連翹頓時慌了神,連忙“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伸手扯著安凝羽的衣袖,哀聲求道:“大姐,奴婢真的沒有害薛姐啊……”
安凝羽揚手一扯,奮力將衣袖從她手中扯出,麵上帶著冰冷的寒意,陰惻惻的威脅道:“你若不想我派人去問,你便自己將昨夜到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來,如何?”
連翹咬著下唇,一臉驚慌失措的搖了搖頭:不能……真的不能!
即便是她了,安凝羽能信麼?
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截然不同的兩張臉,即便她如實了,這叫安凝羽如何能信?如此方夜譚之事,破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一回來,三姐的臉就變了呢?
安凝羽見如此威逼利誘,這個死丫鬟仍舊不肯實話,不由得眸底閃現出一絲狠厲,揚手準備朝她臉上扇去,巴掌落在連翹麵前三分時。
床上凝霜咳了幾聲,嘴裏喃喃低聲念道:“水……水!”
安凝羽的巴掌頓了一頓,側首朝床上望去,緩緩放下了手,腳下朝床邊走去,見她雖未睜開眼睛,但額前出了滿頭大汗,不安分的晃動腦袋,嘴裏不清不楚的喃喃自語道:“安……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