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十幾分鍾之前。
噠!
李秦朝一步邁出,踏入一小酒館中,正在這時,一道如風一般的身影走了出來,他隻來得及,往旁邊移了一步。
但還是與其擦了一下。
“你不長眼啊?”來人是一個滿臉胡子的漢子,這人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上來就是破口大罵。
李秦朝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便是抬步朝裏麵走去。
“你不道歉,就想走?”那漢子卻是不幹了,一個閃身便是攔到了李秦朝麵前。
“讓開。”李秦朝的氣兒,也不順,心情也不好,再者說,明明是對方不長眼,還讓他道歉?
這簡直是嗬嗬了。
“你說什麼?”
快到了符篆師考試的日子裏,王一曉心理壓力很大,於是他便是想來這小酒館中來喝點小酒,緩解一下心理壓力。
但是,人這一倒黴了,就算是喝涼水都塞牙,他在來這小酒館的路上,差點就被馬車撞了。
來到這小酒館之後,居然發現自己沒有帶錢包。
最終,他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可是,沒想到一出門,便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撞在一起了。
要是擱到平常的話,說不定他自己就會先道歉了。
但是,他此刻心情很差。
被對方一撞,他就仿佛是一個炸藥桶後,一碰就炸了。
本來,他在對對方罵出一句話,他心中的氣兒,就消了不少。
若是對方乖乖的跟他道歉的話,他也不會不依不饒。
但是,沒想到對方氣性,比他還大呢。
頓時,他就怒了。
“不道歉,我搞死你。”他衝著那小子,惡狠狠說道。
卻在這時,他見到那小子木然的眼眸中,居然浮現出了一道情感色彩。
那色彩,似乎是……期待?
期待被他搞死?
然後,他就看到對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個眼神啊,看得他渾身發毛,他下意識退了一步。
“原來是個色厲內荏的無膽之輩啊?”
聽到對方聲稱要搞死自己的時候,李秦朝的眼睛就是一亮,木然的眼眸中,也重新恢複了色彩。
旋即,他便是用【百曉生】查看了一下,這人的信息。
然後,他便是失望了。
別看這個名叫王一曉長得挺凶的,但是,其本人卻是比較慫。
“你說誰色厲內荏呢?”王一曉聽到這話,卻是直接炸了毛。
似乎下一刻,就要對李秦朝大打出手。
但是,幾個呼吸後,他還是隻是惡狠狠的看著李秦朝,卻是沒有出手。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驚疑不定。
不明白,這麼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怎麼一照麵,就把自己給看透了。
確實,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比較凶,但是實際上,他這個人卻是屬於比較慫的那種。
按理說,處在這麼一個強者為尊的玄幻世界,他王一曉也不是與人為善的人,他活了二十多年,肯定會有與人大打出手、拳腳相向的機會啊。
可是實際上,他從沒有跟人在武力上爭鬥過。
因為,他這個人想的比較多。
與實力不如他的人,產生矛盾後,他會想對方的家世可能比他強,萬一他把人打壞了,對方家族的人,來興師問罪怎麼辦。
對方家族來興師問罪後,會不會引起他家族與對方家族的爭鬥,繼而讓自己家族,被對方的家族滅掉啊。
然後……細思極恐啊。
而家世不如他,實力不如他的人,他會想自己雖然在這兩方麵,可以碾壓對方。
但是,自己也不能將對方給打死,說不定對方,被自己教訓一頓後,知恥而後勇,修為突飛猛進。
要是那人的其他能力也比較強,帶領自己的家,走向輝煌。
在若幹年後,對方肯定會報複回來。
然後,自己家族家危險了,說不定還會有被滅掉的風險啊。
然後……細思極恐啊。
所以,他與人產生矛盾後,最多也就放句狠話,從來沒有與人大打出手的經曆。
“你特麼的再胡說八道,我搞死你!”王一曉臉色難看地看著李秦朝說道。
他雖然比較慫,但是他慫一回事兒,別人說他慫就是另一回事兒啊。
“看到了嗎?”李秦朝卻是沒有接他的話,反而是自顧自指著不遠處的治安所,也就是王城禁衛軍的一個下屬機構,說道:“知道不遠處是什麼地方嗎?”
“我能不知道,那是治安……”王一曉就道。
還沒有說完,他便是反應過來。
自己現在正在跟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放狠話呢。
怎麼對方,問自己什麼問題,自己就回答了呢。
於是,他臉上重新恢複了惡狠狠的表情:“別給我扯有的沒的,你再胡說八道,我搞死你。”
“你知道,我的修為嗎?”李秦朝又道。
“我怎麼知道你的修為啊,我們今天才剛剛見麵……”
王一曉說到一半,才是反應過來,重新恢複了惡狠狠的表情:“你再跟我胡說八道,我搞死你。”
“我說,你能不能換個台詞啊?”李秦朝直接無語了。
“好啊,這個很簡……”王一曉說到這,然後便是反應過來。
旋即,他臉上又一次恢複了惡狠狠的表情:“你再跟胡說八道,我搞死你。”
“我是武者五重的修為。”李秦朝一臉無語的看著王一曉,身上武者五重的氣息一展:“你確定,你要搞死我?”
“你別跟我扯有的沒的。”王一曉一臉得瑟:“我這次,可不會被你帶節奏了,你不就是武者五重嗎?我說搞死你,就……就……就……”
然後,他才是反應過來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李秦朝:“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然後,他便是幹脆利落的衝著李秦朝鞠了躬:“對不起,剛剛是我不長眼。”
同時,他心中想道:果然我絕對不是優柔寡斷的鼠輩,隻是我這人考慮的比較全麵,就像現在,若是我光光以貌取人,就對對方大打出手的話,我家族就會因為我的行為,遭受大難了。
想著,他便是打算直接離開。
還沒走出一步,便是被李秦朝抓住了衣領。
他試探了好幾次,都掙脫不開。
然後,他才是轉過頭來,哭喪著臉道:“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嗎?”
卻發現李秦朝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是武者五重的修為,你打死我肯定是不現實了。”
李秦朝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頗有些自說自話的味道:“而我呢,也不能放水,讓你打死我。”
見此,王一曉便是縮了縮脖子,他感覺對方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
怎麼口口聲聲的,讓自己打死他啊。
這人說話,顛三倒四的,先是說治安所,現在又說什麼武者五重。
莫不是,自己遇到了神經病了吧?
李秦朝自然不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而就算我放水,讓你打死我,依照你那優柔寡斷,做事瞻前顧後,色厲內荏的性子,你心中肯定有顧慮,不敢對我出手。”
“你肯定是怕將我打死後,我身後可能存在的人,對你家族進行報複。”
【我那是考慮的比較全麵,全麵!全麵懂嗎?】王一曉心中大吼,麵上卻是作乖寶寶狀,認真聽著李秦朝的話。
“所以,我的意思是……”
李秦朝看著王一曉說道:
“我們去治安所,在治安所的公證下,簽署一個生死賭約。”
“你不是有顧慮,打死我後,可能會遭到我身後實力的報複嗎?”
“我們就在上麵寫上,生死各安天命,事後不許報複。”
李秦朝摩挲著下巴繼續說道:“而你的修為不如我,在武力上肯定打不死我。”
“所以,我們這賭約的內容,可以是……”
想了想,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金幣,眼睛發亮的說道:“我們就猜正反。”
說著,他屈指一彈。
那枚金幣,哆的一聲,朝上飛了出去。
隔了一會兒,又落了下來,李秦朝看都不看,便是一把抓住:
“如果是正的話,你就打死我,如果這金幣是反的話,我就打死你。”
“這樣的話,即使你修為不如我,你也可以打死我了。”
李秦朝越說眼睛越亮。
然後,他攤開手,就見到手中的那枚金幣是正:“你看,開門紅,按照現在的情況,就是你打死我。”
王一曉瞪大了眼睛,感覺眼前的這個青年,就是一個神經病。
若不是一個神經病的話,怎麼這麼想被人打死啊。
“大哥,我們隻是不小心碰到了對方,不用這麼生死相向吧?”王一曉弱弱的說道。
剛說完,就聽到李秦朝認真的說道:
“拜托你可是反派啊,是那種別人瞪你,你就殺人全家的反派啊?”
“我都不小心碰到你了,你搞死我,不是應該的嗎?”
“而我為了永絕後患,用生死賭約的方式,來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應該沒有人會說,我這是在自毀吧。”
“畢竟,這是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啊。而且這用拋金幣的方式,我可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不會死。”李秦朝這話實,是說給係統聽。
係統的判斷機製是,去做某件事的時候,隻要有正當理由,即使這件事有生命危險,也就不會被判定為有自毀傾向。
李秦朝也是被王一曉那要搞死他的話,給提醒了。
所以,他才想到了通過這種方式,完成作死成神的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