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及笄,當今聖上大喜,舉國同慶!皇宮內大擺宴席,從將軍丞相這種萬人矚目的身份到七品芝麻官,無一不受到邀請。
一時間又是一片唏噓,皇上對公主的寵愛依舊。
除了邀請了官員,還邀請了家中成年少年。如此她便可以想象父皇的苦心,也是,公主選質子,的確有失身份。
她一路受人跪拜,上有七十歲老人,下有三歲幼童,她真怕到了陰間會製她一個不尊老愛幼之罪。
終於在一路摧殘她弱小心靈的時候,皇宮由遠及近。
在湛藍的天空下,皇宮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顯得格外輝煌。看了多年,覺得沒有新奇甚至覺得是囚籠的皇宮,這一刻,映寒多麼需要它!
雖然身為公主,但她喜靜,夢魘宮映寒殿裏伺候的宮女也隻有幾個人,出宮又坐車馬車,因此在眾人這般眼光下,看似坐的安穩,實則心裏忐忑不是滋味。
貴為公主,她如此心理,還真是窩囊。慢慢渡步進去,正想著,背後一聲悅耳的女音傳來:“寒兒……”
映寒轉頭,看到陽光斑駁下,那夫人三十多歲。
婦人的旁邊有個霸氣橫生的男人,男人擁有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臉龐,舉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看了叫人難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也許因為這樣,皇後才喜歡這位皇帝的吧。
看兩人一黃衣龍袍,一鳳霓裳羽衣,兩人看似神態自然,眉目暗送碧波,可這些祥和背後的陰謀,實在讓人不忍心戳穿。
“……父皇母後,”收拾了複雜的心情,陽光燦爛的笑容出現在映寒略顯稚嫩的臉上。她的音色跟她父皇,有些低沉,像極了男子。
“好了,寒丫頭,宴會快開始了。”
轉頭對歐陽紫霏道:“愛妃,你先去招待賓客,朕與女兒一會兒就來。”
不愧是皇後,冰雪聰明,當即明白了映鶴鳴的意思,衝映寒神秘一笑,在宮女的簇擁下往禦花園而去。
“寒丫頭,今天會有很多貴家公子參加宴會,若是看上哪家公子,別害羞要告訴父皇,知道嗎?”
映鶴鳴一臉微笑又像擔憂的看著映寒。
映寒有些詫異,難道是她猜錯了,那些人不是映鶴鳴為了麵子而做的替代品?
四周看了看,桃花林下,布滿桌子,稀稀疏疏坐著多半人,還有些還在辛苦趕路。
一隻蝴蝶飛過來,映寒伸出手指想讓它停下,而它也隻是在不遠處的虛空一頓,便拍打著輕盈的翅膀飛走了。
心底唏噓不已,但沒有表現在臉上。
鳳帝不知何時走去招待來賓,隻好百般無聊的玩弄掉落在桌上的桃花瓣,隨手撚起桌上酒樽,張口抿了一口,不由皺起眉梢。起初一陣辛辣蔓延口齒,漸漸品出苦澀滋味,認真咂咂嘴,醇香充溢口齒,如同人生滋味百變多樣。
從此她愛上了酗酒。
“公主一人在這兒喝酒?不如在下相陪可好?”
正品著微苦的玉露佳釀,忽聽一個好聽的男音,映寒側頭,不禁閃了眼眸,這是一位綠衣男子,約摸十五歲,眼眸如星子,純真漂亮,映寒也隻是欣賞他的容貌便又舉杯淺飲:“坐!”
男孩輕輕一笑,也不客氣,衣擺輕輕一撩,坐在女子對麵。白玉杯放在唇邊望著我,手指比白玉杯還要白上幾分。
她回望他,隻見他笑了笑,垂眸倒上一杯酒:“女孩子家,嗜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映寒同樣輕笑:“閣下是?”
“楚辭歡!”
點點頭,楚辭歡,很耳熟的名字:“丞相府的?”
男孩愣了愣:“想不到公主身為女兒家,還這麼了解朝堂。”
這句話說的楞模兩可,映寒眯眼,不知他說這番話的意思,但她是個不顧細謹之人,揚了揚酒杯:“皇帝位本就是輪流坐,父皇也做不了多久了,姐妹們與我不分彼此,誰坐都一樣。”
他楚辭歡同樣舉杯,與映寒在空中一碰:“公主生辰快樂!”
“謝謝!”
楚辭歡壓低聲音:“以後這些話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外人麵前千萬不要提及,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
“嗬……不會的!”
且不說父皇對她的寵愛,就單是姐妹們情如同胞,她的安全就絕對有保障。
“公主,您這麼想便是錯了!”
映寒抬頭,對麵的人一雙墨色眼眸就像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一語道出她的小心思。
這是個危險的男人!才十六七歲,稚嫩的五官還沒有張開,但卻是很好看,且思維縝密,說話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