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跟我說話,坐在這裏幹嘛?”映寒挑眉,這下他沒話說了吧。
卻見他皺眉:“那邊太吵了,你也這麼吵!”
映寒:“……”
她一個喜靜的人被說吵……怪難為情的。
“作為一個女孩子,話語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人……明明是她比他大,卻一副大人的模樣,還…還教訓她!
楚辭歡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來,爽朗幹淨的聲音猶如之音,不禁引得眾人往這邊看。
“看來公主和楚公子還有九幽國質子關係很好?”
“看起來是這樣,不過這楚公子似乎是第一次入宮。”
“誰知道呢,這些事情不是咱們該關心的,隻要盼著兒子不被選中便好。”
“喝酒喝酒!”
“嗬嗬,淺王口下留情,寒兒的話並不多,隻是看在你貴為王爺的麵子上才與你多說幾句。”
他這話一出,映寒突然想起來九幽國質子的確是一位王爺,隻不過由於某些原因淪落為鳳翔國質子。
“公子說笑了......”
一瞬間映寒突然覺得他很是可憐,同樣是皇子,他的父皇卻急匆匆的封為王後就不得不聽從父皇指令到鳳翔國來,一來就是三年。
說到他,她又想起了那個讓她一見沉淪的男子。陌上幽,他也是在鳳翔國待了三年了。
遺淺從十歲的不懂事的小孩子到如今十三歲,每一天每一刻他都低人一等,處處受別人的壓迫,就連小小的宮女宦官都可以肆意淩辱他。
且從楚辭歡的言語裏,她也能聽出諷刺的意味,而遺淺,麵對楚辭歡的話語,還要笑臉相迎,不知這笑容下麵,是何等心酸。
一瞬間她不知如何麵對兩人,隻好獨自斟酒獨自喝。
一桌三人,各懷鬼胎,她也是夠夠了。
“寒兒,別喝了,吃些糕點!”楚辭歡笑著望女子,幹淨透徹的眼眸一望見底。
麵前的兩個人都像水晶,像玻璃那樣幹幹淨淨的,想讓人討厭都討厭不起來,偏偏有人就是看他們不爽。
這時候,忽然宦官一聲大叫:“錦王到——”
人們尋聲望去,不禁呼吸一滯,該怎麼形容他們看到的呢?隻見他少年衣冠勝雪,容顏比那一塵不染的衣擺還要白幾分。
四下裏傳來細微的喧囂聲,眾人都看見了他,卻沒人肯為他讓座。
皇上和皇後不時說著什麼,仿佛沒看到這邊的情況。兩人親昵恩愛的樣子讓眾人羨慕不已。
映寒抿了抿唇,起身拉起陌上幽的手,眾目睽睽一下與其並肩而坐。
終於夕陽西下,這場簡單又複雜的宴會宣告結束。
三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而她,被父皇叫去談話,真是心累,她為什麼要長大?真是痛苦。
映寒倒是希望永遠被父皇母後保護在他們的翅膀下,永遠不自己麵對一切事情。
“寒兒,今日這麼多公子,看上哪位了?”
“就錦王。”
“錦王……”映鶴鳴一聽,不悅的皺了眉。
剛開始他說要撮合陌上幽與映寒之事,其實根本就是利用。
因宵國皇帝指名點姓要六公主映寒,偏偏映寒是她最寵愛的女兒,不過,將大女兒嫁過去,最後就算被發現映寒是假的,那時候她已成婚,對象還是他自己的弟弟,不相信因宵國皇帝不會放棄。
而陌上幽隻是誘因罷了,畢竟女兒終身大事,可不能托付給一個質子。
“錦王一人?”
映寒點頭。
哪知映鶴鳴眉頭一挑:“父皇看你與九幽國質子,丞相府那小子聊的不錯,這樣吧,朕將他們一同許配給你,可好?”
雖然楚辭歡名聲不好,不過他也不是隻看片麵不看內涵的人。
“噗——不好!”
映寒正喝著茶水,聽到父皇輕飄飄的一句,一口茶水沒咽下去就噴了出來,嗆得她臉都紅了,連連咳嗽。映鶴鳴連忙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內力通過後背傳入呼吸道,幫助她將卡住的一口氣理順,這才好了些。
“除了陌上幽,他們我都不要好嗎?”
楚辭歡還好說,暖暖的美男子,可是遺淺,比她小也就算了,還冷冰冰的.....她......倍感無力。再說,一下子“娶”這麼多,陌上幽會怎麼想她?
卻見她仁慈可愛又妖嬈古靈精怪的皇上老爹嘿嘿一笑:“朕的話是聖旨!”
……
夢魘宮的一處角落裏,映若衣袖下手心被緊攥著的尖銳指甲劃破,俏麗的臉上帶著一抹譏諷。
靠著牆的白衣唇輕抿著,他仰頭看著空中明月,微微泛白的臉如冰霜。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再說,你也知當年我母妃未曾道出姓名。”
“所以……一切都無所謂了是嗎?你可知,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憑什麼妹妹可以看你,而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