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吳嫂和甄沁竹打發去休息,蕭雲夕跟著林惜月進了朧月居,然後二人坐下後就開始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蕭雲夕開口打破了這股沉默:“娘,女兒今日…今日在家裏聽到一些閑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不會是你外婆家的閑話吧?”沉思中的林惜月突然抬頭接道。
“啊?娘也聽到了?”蕭雲夕一臉恍然。
“可不是嗎?”林惜月敲敲酸累的肩膀:“不就是王春花幾個嘛!吃過午飯就在園子裏嘀嘀咕咕說林家和咱家的事,哎!也不知道娘有沒有聽到這些流言?”
“恐怕已經聽到了。”蕭雲夕覺得還是應該麵對現實。
就算林秦氏沒有從外人口中聽到這些話,恐怕家裏也有人會迫不及待地傳話,不然,她這段時間不會如此反常。
“什麼?!”林惜月刷地站起來,搓著手走來走去:“那怎麼辦呐?你外婆那個人平時看起來豁達開朗,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其實把林家看得比什麼都重。
以前在家的時候就時常聽她念叨,你外公生前最不能釋懷的就是林家在他手中敗落了,而她身為林家的媳婦,就應該遵循你外公的遺誌,好好教育子孫,以爭將來後輩出息,能夠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這也是為什麼家裏並不富裕,也要省吃儉用把所有男丁送去進學的緣故,我們如果不是分家出來,再過兩年,她也會把你哥哥送去進學的,按她老人家的話說,外孫也是孫子,身上同樣流著林家的血脈。
外孫有出息了,同樣也是光宗耀祖,哎!如今林家的名聲卻被這樣敗壞,她老人家還不知道在心裏怎麼難過呢!”
蕭雲夕聽完林惜月的話,心裏同樣很不得勁。
她一直都知道外婆對自家娘親好,對他們兄妹也很好,但是卻從來沒想過外婆早早就打算好了,等哥哥年紀到了也送去進學。
古時的讀書人那就是一個燒錢的玩意,蕭天傲雖然是林家的外孫,但是林家卻沒有義務供養他,畢竟,他姓蕭,入的是蕭家祠堂,將來祭拜的也是蕭家祖先。
林秦氏能夠這樣做,想必也是承擔了很大的壓力。
現在的林家看似還是她當家作主,但是如果有些事做得太過,引起兩個舅舅的不滿,他們不顧孝道要忤逆,她也不能真的把自己兩個兒子告去官府不是。
哎!明明隻要外婆開口,娘親看在她的麵上肯定也會滿足舅舅、舅母們的要求,卻硬是沒有在娘親麵前露一點口風。
聽今日那些村婦的語氣,這些流言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她對林家人的了解,兩個舅舅可能不會說什麼,但是兩個舅母肯定會在她老人家麵前說不少酸話,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外婆在家過得多麼煎熬!
看著因為這事煩心的林惜月,蕭雲夕心中‘堅持’和‘妥協’兩個小人已經吵翻了天。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最後在林惜月沒有忍住的眼淚中敗下陣來,被‘妥協’搶占了陣地。
“哎!娘,您別擔心了,其實要阻斷這些流言也不是沒有辦法!”
“夕兒有辦法?”林惜月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期待的望著自家寶貝女兒。
“咳咳…。”蕭雲夕被自家這梨花帶雨、嫵媚嬌俏、越來越往絕色佳人方向發展的娘親看得一陣晃神,輕輕咳了咳,拉回注意力,緩緩道:“兩個舅舅如今被村民們說成是吃軟飯的,說蕭家人忘恩負義、白眼狼,無非就是有些人見到咱們家發達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嫉妒之下本著自己不好過,讓要讓咱們不好過的心裏,編造謠言想讓咱們兩家產生嫌隙,最好徹底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