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是當年被傳為佳話的地方。”端木浩天和楚雲夕解釋道:“我外祖父的爹,也就是老慶國公以前和平西侯是至交,在外祖父和繼外祖母二人還小的時候,平西侯曾戲言要和他老人家結娃娃親,不過因為當時並沒有交換信物,外祖父的父親就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後來外祖父長大,在一次外出的時候,認識了我外祖母,二人一見傾心,外祖父回京後想盡了一切辦法終於讓老慶國公點頭同意迎娶我外祖母進門。
可是就在二人準備成親前,平西侯找到老慶國公,指責慶國公府失信,兩家明明早已定下了婚約,慶國公府卻悔婚了,因為外祖父琵琶別抱,另娶他人,趙小姐傷心絕望之下尋了短見,如果不是貼身丫鬟及時現,就鬧出人命了。”
“等會兒…。”楚雲夕伸手打斷道:“都鬧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說是一段佳話呢?劇情的展難道不應該是兩家人從此以後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才對麼?”
端木浩天無奈扶額,寵溺地彈了彈楚雲夕的小腦門,道:“你這小腦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呀?這世家之間的關係可不僅僅隻靠交情維係,相互之間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紐帶,更何況,當年平西侯提出娃娃親時,雙方並未交換信物,也算不得定下,他去找老國公鬧,不過隻是進行利益交換罷了。
而我所說的佳話,是因為我那繼外祖母雖然被‘悔婚’,但是仍舊對外祖父一片癡心,揚言女子應該從一而終,既然已經訂過親,那生是外祖父的人,死是外祖父的鬼,並在我外祖父和外父母成親之後,就自梳了頭,搬到城外的念慈庵代修行。
直到我外祖母因為難產去世,她才從庵堂回京,不顧世俗的眼光和議論,時常去國公府探望我外祖父以及照顧我的母親和舅父,四年後,眼看繼外祖母已經年過二十,被拖累成了老姑娘,老慶國公和老慶國公夫人就狠狠教訓了我外祖父一頓,外祖父可能也被她的一片癡心打動,沒多久就迎娶了她做繼室。
這件事後來不知怎麼被傳揚了出去,那些一向言辭鋒利的文人騷客們不僅沒有出言指責繼外祖母不知廉恥,反而將她的癡心和賢惠編成了話本子,在京中大肆演繹,不知道賺了多少夫人小姐的眼淚,而繼外祖母和我外祖父的曲折故事也被傳為了佳話,人人稱讚!”
楚雲夕目瞪口呆地張大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我滴天,這還真是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啊!”
“這就是我為什麼沒有懷疑她的原因,畢竟,她入府時,我的外祖母早已過世,二人之間並沒有直接接觸。”
誰知,端木浩天的話剛說完,楚雲夕就笑了,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慢悠悠地說道:“不,我的想法和你恰恰相反,你覺得她們沒有接觸,所以沒有下手的機會,但是我卻認為,就算她和你外祖母沒有接觸,卻是最有動機讓她去死的人。
畢竟,下蠱這種事,又不需要她親自動手,而她那個時候身在庵堂,卻成了她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據,不是嗎?”
“這個也隻是夕兒你的猜測,並不能作為直接的證據。”端木浩天點出關鍵。
“所以這才需要咱們調查呀!”楚雲夕白了端木浩天一眼,道:“說到底,你還是不夠了解女人,一個因為莫須有的婚約就能鬧出自殺這種戲碼,為自己家族創造爭取利益籌碼的女人,會是一個單純無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