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咱們走!”趙氏幸災樂禍地笑了笑,扶著翠竹的手率先往外走去。

梅氏陰沉地看了趙氏一眼,重新垂下眼皮,恢複成牲畜無害的模樣,扶著貼身丫鬟的手跟著離開。

而此時的太子書房,楚雲夕翻看著蕭天磊遞過來的賬冊,臉上陰雲密布,杏眼中也漸漸醞釀期濃鬱的雷霆。

啪!

當看完最後一頁,楚雲夕憤怒地將賬冊拍在桌上,冷冷道:“我以前還以為他是個好的,沒想到私底下的所作所為比定王也不差多少,果然不愧是親兄弟,一樣的齷齪!”

蕭天磊悄悄摸了摸鼻子,壓低聲音道:“義父和他們也是親兄弟,你這話可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啊!”

“哼!我都這麼生氣了,大哥還有心情開玩笑!”楚雲夕嘟了嘟嘴,不滿地怒瞪蕭天磊。

“從古至今,生在皇室的皇子又有幾個是沒有野心的,淡定淡定!”蕭天磊十分淡然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道:“好茶!”

楚雲夕白了自家大哥一眼,同樣端起茶杯喝了口,道:“誰說皇室子弟就一定是有野心的,你看我父皇,如果當年不是因為大伯父在宮變中被廢了雙腿,他才不想當這勞什子皇帝!

還有三哥,如果不是因為年紀還小,你看他會不會丟下太子的身份偷跑?”

呃?

蕭天磊愣了下,竟無言以對!

也許還真的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楚嘯卿現在是天天盼著楚天傲快點長大,好把皇帝和大楚這兩副沉重的擔子丟給兒子,而楚天傲呢,則天天盼著快點長大,好脫離自家老爹的掌控,離家出走去江湖中逍遙自在,仗劍天涯!

聽蕭天林無意說漏嘴,這兩個家夥都已經開始存路費和計劃遊曆路線了。

哎!真心為大楚的未來擔憂!

“好吧!算我說錯話。”蕭天林無奈地舉手投降:“不過,現在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平王的事,你準備怎麼和義父說?”

楚雲夕眉頭深蹙,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咱們現在手頭上除了這本賬冊並沒有其他可以指證平王販賣孩童的證據,他大可以推脫說這是梅富貴自己一人所為。

而這本賬冊上,除了梅富貴自己記載的定期向平王府輸送了多少販賣孩童的銀錢外,並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平王府收受了這些銀錢的回執和證據,平王完全可以義正言辭的說自己沒有收過任何銀錢。

甚至,他還可以反咬咱們一口,說這賬冊是為了陷害他而偽造的,到時候,不僅不能治平王的罪,還會惹來一身騷!”

“不錯,這也是我將賬冊扣下,沒有送去刑部的原因。”蕭天磊點了點頭。

楚雲夕眼睛微微眯了眯,道:“不過靠這本賬冊雖然暫時不能治平王的罪,但是至少讓咱們知道了平王斂財的途徑,隻要有了這條線索,早晚會找到他犯罪的證據!

而且,咱們知道了他的本性,日後也能做好防禦措施,否則,以他這麼會隱藏的性子,說不定將來會給咱們帶來很大的威脅和麻煩!”

“嗯,那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義父?”

楚雲夕想了想,道:“說還是要說的,就像咱們剛才分析的那樣,平王太會隱藏,在皇族和朝臣中的名聲太好,父皇如果不知道他的真麵目,恐怕會對他放鬆警惕,真要出什麼事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