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漢子眼珠微微一轉,立刻明白了自家婆娘的想法,於是附和道:“不錯,先不說房子,老大的存款肯定也在老三你手上吧!
既然簍子是你捅的,黃家那兩百兩銀子,還是由你來還吧!”
陰鷙青年麵色一冷,涼颼颼道:“二哥,說話可得有憑據,老大家裏的東西可是咱們兄弟兩家人一起當麵清點分的,你什麼時候見我拿了老大的存款?”
“我雖然沒看見,但是老大這麼些年,總該有存款留下吧?當日你說因為你有秀才的功名,能夠幫我家一起免除田稅,我才同意將老大的宅子分給你,我隻要了他留下的田產。
後來回去我仔細一想,當時咱們沒在宅子裏找到老大留下的存款,不代表他沒留下吧?興許他把銀子藏在或是埋在家裏什麼地方了呢?
你和弟妹在宅子裏住了好幾日,想必該找的地方也都找過了吧?我現在也不追究這些,隻要你想辦法把黃家的銀子還掉就行。”
陰鷙青年臉色平靜,但是他媳婦王氏眼中卻閃過一絲慌亂。
確實如尹老二所說,尹老三當初在尹潮墨的屋子裏沒有找到銀錢,就起了心思。
就在他以幫助尹老二家免除田稅的引誘下,尹老二同意將尹潮墨的宅子分給尹老三,也就是尹潮聲,而尹老二自己,也就是尹潮濤,分得了尹潮墨在村裏的十畝水田。
尹潮聲兩夫妻在當日就搬去了尹潮墨的家中,並將有可能藏銀子的地方都挖了一遍,最後在灶房的亂柴堆下挖出了一個木盒子,從裏麵得到了一百多兩銀子。
這事,他們自然不會告訴給尹潮濤知道。
隻是,尹潮濤雖然沒有尹潮聲這樣精明,但是也不笨,今日過來找尹潮聲商議尹素素的事時,看見院子裏四處可見被翻動挖掘過的痕跡,就猜到了一些。
剛才他故意將話題扯到尹潮墨的存款上,其實隻是想要炸一炸尹潮聲,結果尹潮聲倒是老奸巨猾沒上當,王氏這個無知婦人卻露出了馬腳。
尹潮濤冷冷撇了王氏一眼,對尹潮聲嘚瑟說道:“老三,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老大是不是有存款留下咱們心知肚明,這些年,你從老大身上撈到的好處,比二哥我可是多了幾倍不止,黃家這二百兩銀子對於你來說,不過是一筆小數目罷了。
更何況,當初可是你主動找的黃家,也是你聽見老大說如果我們不願意幫助死丫頭葬父,就讓死丫頭去天價賣身葬父,這才和我商量不替老大收殮,逼迫她不得不去賣身。
等到死丫頭湊不到銀子埋葬她父親,咱們再哄騙她簽下賣身給黃家的賣身契,這些主意可都是你出的。
今日,你如果幫二哥我把欠黃家的銀子一起還了,咱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不然的話,可別怪二哥狠心,將你的所作所為告訴族長和族老,到時候看你這個秀才還當不當得下去!?”
尹潮聲聽完尹潮濤的話,先是狠狠瞪了自家敗家婆娘一眼,然後揚起討好的笑,說道:“看二哥你說的,咱們既然是一家人,弟弟自然不會讓二哥你出銀子去貼補黃家的欠款”
“當家的!”王氏一聽,不滿地拉了拉尹潮聲的衣袖,卻被尹潮聲一巴掌呼臉上,怒道:“閉嘴!男人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婦人插嘴?
還不滾回屋子裏去,都這麼半天了,宴哥兒該醒了,趕緊去喂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