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何會在這絕命山中?”連玦烈一把被人掐住了脖子,拖至了離崖岸的岸邊。懸崖下江水的咆哮聲異常的凶猛可怕。兩人就一前一後的麵對麵,處在這岸邊,隻要這人一鬆手,連玦烈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為何會同七結在一起?”說話者聲音極為的低沉,嗓音沙啞,粗布麻衣,灰色披風,肥大的帽子將其臉遮住了一半。
“我說了你也聽不見。”守山者的確隻能看見連玦烈的唇在動,而聽不到聲音,不過,對於長期生存於絕命山的他來說,一切隻不過是想知道與不想知道之間的區別而已。
“七結......”守山者突然的看向七結,他的眼神有一種穿透力好似可以直擊七結的內心一樣,七結是靈鳥,自然覺悟頗高,而且跟隨守山者多年,怕就算不是心甘情願,卻也早就成為了他的心腹。
“你們是來找離鳶草的?“守山者問道。
“沒錯,我們並無惡意,所以,要不,不如,你先放了我吧。”連玦烈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這看起來怪異無常的守山者一個動怒,將自己扔下這萬丈懸崖。
“要這離鳶草做什麼,不過,你們居然可以一路到達這山頂,想來也是個厲害的主兒,說,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守山者抓著連玦烈的那隻手又狠狠的用了力氣,將人更推進了懸崖一步。
“三哥,三哥,快來救我。”連玦烈看著就此跟上來的連玦焰和花容大聲的呼喊著,這一聲的確引起了守山者的注意。
“守山者此刻不可能隨意的殺人,怕隻是從未有人到過這裏,生活在這種地方,戒備心是一定的。”連玦焰邊走著一邊對花容小聲的嘀咕著。
兩個人就這樣肩並肩的一起走到了山頂,不得不說山頂的景色真的是美不勝收,是在平時生活的地方感受不到的,鬆濤聲,竹林聲,鳥鳴聲,甚至是浪敲打礁石的聲音聽起來都是那麼的幹淨空靈,而那江水更好似打翻的墨綠畫盤,將水染得如此剔透清明。
“放開他吧,我們絕無惡意,隻要拿到離鳶草,我們馬上就離開,絕不打擾您的清修。”
“三哥,他是個聾子,根本聽不見你說什麼。”連玦烈依舊在守山者的手底下奮力的掙紮著,可以他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就是徒勞無功,他生性散漫慣了,如今站在生死邊緣,心底頗是悔恨。
“離鳶草生長在崖底,你們拿不到的。”
“看來,他可以讀懂唇語。”花容認真的看著守山者的雙眼,藏在灰袍之下,就如暗夜裏的明珠,他的光亮異常的顯眼。
“是,沒錯,麵對麵靠唇語,遠距離的聲音才需要七結。”連玦焰按捺不住,趁我不備,上前了一步。
“可是你們搶了我的七結,想讓我放過他,休想。”說完,守山者手鬆開手,一掌將連玦烈打向崖底,繼而,發出了那響徹深山的冷笑,那笑聲萬般的詭異,陰森,空穀不絕。
“七結,救我,三哥,救我。”連玦烈萬萬沒想到守山者如此不顧他人性命,視人命如草芥。他在推下去的那一刹那,機智的掏出七結彩扇,用力的抬起手朝上麵揮動著,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就在鬼門關的邊緣,身體不斷地下沉,一直一直,而他呼救的聲音好似一直縈繞在上空,盤旋不惜。
“烈……”
“連玦烈……”
連玦焰和花容齊聲的呼喊著,眼前的這一刻著實讓人意想不到,隻是那速度讓人根本來補救伸出手,斷沒想到,一趟絕命山,卻是一命換一命。
“七結,你給我回來。”七結突然撲騰起翅膀,不顧守山者的命令,直衝崖底,想來是七結看到了七結彩扇便是看到了那雄性七結的影子,更喚起同生同死的決心,守山者最失敗的就是他低估了認為禽獸所不會擁有的至死不渝的愛情,那時七結的翅膀是從未有過的火紅。
“原來他不僅會唇語,還會讀心術,他在看到七結和連決烈一起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了要殺掉烈,而且是當著我們的麵。”花容的眼神裏透出的悲傷是那麼的真切,她本不希望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受到任何的傷害,連玦烈是無辜的,不管作為誰,跪在地上的花容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雙眼泛紅,她感受不到一旁連玦焰的目光,他很平靜,心裏卻已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