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睡得特死的相見暖,皇甫亦寒就不由勾唇苦笑問,“呐,相見暖,告訴我,你當時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嗯?”
他好想叫醒她,可又不敢打擾到她睡覺,他現在就連見她一麵的勇氣都沒有,總覺得,虧欠她太多了,就連來看她,都要在半夜裏,等到夜深人靜了才來偷偷看她一眼。與相見暖的愛情,他覺得再也不可能複原了,他已娶妻,她已為秋鳴生生下一子,就算她沒有為秋鳴生生下孩子,他們之間,也回不去了,人,散了就永遠散了,愛情,也不例外。
在八年前,她撒謊讓他離開C城,使他恨上了她時,他們,就已經散了,再說了,他現在根本沒有資格對她說“我愛你”三個字,對她的傷害與虧欠,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彌補,該怎麼得到她的原諒,隻想默默地守護著她。
抓拿下相見暖的手,再將手從她左臉上抽回來,皇甫亦寒就從床上起來,不舍再不願地輕邁步子離開,眼淚,是他八年以來流得最凶猛的一次,兩年前她失蹤時,他都沒有這麼控製不了。
心愛之人明明就在眼前,而他卻不能將她叫醒,讓她知道自己來看過她,還愛著她,心裏從未放棄過她的位置,這種痛,是比撕心裂肺還要痛的,還要難受的,好想告訴她,他從未放棄過去愛她,隻是從未表達出來而已。
以後的以後,他還能這樣來看她嗎,還能摸摸她的臉嗎,看看她睡覺時的模樣嗎,這樣的機會,恐怕日後都不會再有了,他與相見暖,真的已經走到頭了,她回來C城,未找他,更未找皇甫雪就是最好的證明,連夢裏,她都是與秋鳴生所生之子,皇甫雪和他現在對她而言,毫無疑問的,已經是過客了。
她應該累了吧,想在有生之年找個依靠了吧,而且是未婚又疼自己的男人,而秋鳴生,就是再適合不過的最佳人選了,與他在一起,母憑子貴,她在秋家的位子,定會非常穩。
離開房間,皇甫亦寒就把門輕輕帶上,通過兩公分有的門間縫隙,他再次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相見暖,門最終閉合而上,他,該離開了,若再呆下去,必然會被她發現不可的,走到客廳上,他停了會,看著這裏熟悉的一切,未變過已老舊的桌椅子,還有地上的一張黑色小板凳。
真是懷念呢,以往與相見暖在這裏生活過的一點一滴,一塵一染,可惜,風已過,沙已走,再美好的事,永遠都隻能成為回憶了,人錯過了,再也沒重新相遇的時候,愛情破滅了,同樣的,也沒有再回眸相視的一刻,他們的美好,都被時光偷走了,已逝的青春,已在年中折去的壽命,讓他們離成熟更邁進一步,把稚氣藏入內心深處已封藏好的回憶裏。
“見暖,再見……”出來屋外,對著裏麵房間內睡覺的相見暖說了句告別的話,皇甫亦寒就將大門合上,“哢嗒”聲,很小,很輕。
此刻,房間裏,本睡著覺的相見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是汗,紗布已經濕透了,汗弄得傷口似發炎了般疼,感覺到眼角有東西掛著,她就抬手撫抹而過,入眼見是晶瑩的淚,她就掃了眼房間,見房間門是關著的,她就感到奇怪了,秀眉迷惑起皺。
她記得她回房睡覺時,大門與房間門是未關的,為什麼這房間門是關著的,手一撐放左身側的床單上,她的手就如同摸著了濕物一樣,感覺涼涼的,低頭一看,竟發現藍色的床單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