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無尾的調查無疾而終,江念凡的失蹤在聚英會麵前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君蕪琰派了幾個人接著尋找她的下落,順便盯著郡王府,剩下的精力全部投入到聚英會上,忙而不亂。
自打那天針鋒相對過之後,君蕪琰和風塵染之間總存在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緊繃,更重要的是,他幾乎每天都往宣王府跑,有時候拉著風輕雅做擋箭牌,有時候孤身一人。
不管什麼狀態來到宣王府,他總會找各種機會和夜羽溪聊上幾句,那眼神,看得君蕪琰想把他眼珠子挖出來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兩腳。
然而,夜羽溪隻當風塵染是朋友,對他的眼神自動免疫,聊天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還對君蕪琰莫名其妙的飛醋感到很無語。
這樣的持續一直持續到五天以後才有了變化,因為造訪宣王府的人變成了三個,風塵染和風輕雅以及剛到的淩宸煜。
淩宸煜不像風塵染那麼委婉,第一次到宣王府門口和風塵染撞個正著的時候,他就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本皇子是來看夜羽溪的。”
“巧了,本皇子也是來看羽溪的!”風塵染眉梢一挑,帶著不明的敵意,眯著眼打量淩宸煜,後者回應他一個平靜無波的眼神,淡然的抬步往王府裏走。
君蕪琰不在府裏,被他留下來的楚痕有些苦惱的皺著眉頭,暗暗打量杵在前廳等夜羽溪過來的兩尊大佛。
他們之間沒有交流,眼神的交彙都不曾有,風塵染悠然自得的品著茶,淩宸煜麵若冰霜的端坐著,沒有一點這是別人家的覺悟。
片刻,夜羽溪在曉月的陪同下來到前廳,人還未到,咳嗽聲先抓住了風塵染和淩宸煜的耳朵啊,兩者均皺了皺眉,一人邪肆擔憂,一人不動聲色。
“抱歉,身子不太舒服,兩位皇子久等了。”夜羽溪盈盈款款的在主位上坐下,示意曉月給兩人換了熱茶。
淩宸煜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將夜羽溪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大膽而露骨,看得夜羽溪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傷得很重?”淩宸煜清涼的薄荷音淡淡的鑽入夜羽溪的耳朵,無端的帶了幾分寒意,和他那謫仙般的氣質格格不入。
夜羽溪輕輕搖了搖頭,“還好,多謝淩皇子掛心。”她傷得多重,信任的人清楚就好,淩宸煜這個人,謎團一樣讓她看不清,對他,她始終保持著幾分戒備。
“怎樣才能好?”淩宸煜又問,這種類似於關心的話也被他說得沒有一絲起伏,若不是薄荷音緩衝了這份冰冷,夜羽溪會以為他在審問犯人。
“不知道,說不好這輩子就這樣了呢?”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夜羽溪風輕雲淡的帶過這個話題,“對了,二位若是有事找我家夫君的話,他人在宮裏,一時半會兒應該回不來。”
委婉的逐客令,兩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來,可惜誰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閑適得不得了。
“羽溪,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了,這眼看著就快到午膳時間了,你就沒打算盡盡地主之誼?”風塵染往身後的椅子上一倚,頗有點耍無賴的意思。
夜羽溪抬頭看他一眼,“難得宣王府的飯菜能入你風皇子的眼。”開玩笑的語氣,帶著不言而喻的熟稔,“曉月,吩咐廚房多準備些飯菜。”
“第一次和你共進晚膳了,讓我想想……”風塵染似乎是挑釁的看了一眼淩宸煜,擰著眉頭認真想,嘴角的那抹笑怎麼看都有些示威的意味。
淩宸煜淡淡的斂了斂眸子,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也不開口說離開,夜羽溪作為主人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趕人,所以到了最後,餐桌上坐了三個人。
兩個和宣王府沒有任何聯係的男人和宣王妃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關鍵是宣王還不在,這樣的格局真不是一般的怪異。
楚痕摸了摸鼻子,暗想著自家主子爺為什麼還沒回來,他不是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嗎?楚痕不知道的是,他派去的人早就被風塵染的人打暈在路上,就隻是為了和夜羽溪單獨相處更長的時間。
然而,風塵染沒料到的是,淩宸煜竟然也來了宣王府,於是獨處的計劃就這麼被打破,他除了無奈就隻想著淩宸煜趕緊走。
飯桌上並不安靜,風塵染和夜羽溪聊得很熱乎,淩宸煜偶爾插兩句,空氣裏的溫度往往會因此瞬間變低好幾度。
一頓飯結束,氣氛說不出的怪異,夜羽溪瞅著視線交彙的兩人,壓著眉心,沒想明白這兩人之間有什麼恩怨。
飯後的一小段時間,三個人在王府的花園裏逛了逛,風塵染和淩宸煜本是一左一右的走在夜羽溪旁邊,走著走著,風塵染的位置便移動到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