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草掙脫陳祖謨的手奔到姐姐身邊用力扶她,“姐,摔疼沒有?”
綠蝶小心地將小暖扶起來,這麼狠狠地摔倒在台階上,就算冬天衣裳穿得厚也是挺疼的,小暖皺了眉。
“跪下!”陳二爺跟陳老爺子同聲斥道,“給祖宗磕頭認錯!”
小暖麵若寒霜,“我有何錯,因何要跪?”
詭計得逞的柴玉媛一臉盛怒,端出皇家貴胄的八麵威風道,“祭祖之日,你大不敬地故意摔損供器,罰跪已是輕的了。若是在京中損了供器神主,會被逐出家族或打死以消列祖列宗之怒。來人,將大姑娘帶去祠堂外罰跪,不得到祖宗的寬恕,不許她起來!”
死人要怎麼寬恕活人?小暖冷笑一聲,原來她打的是這個鬼主意。
看著衝過來的陳家奴仆和陳姓族人,綠蝶一身殺意,小草順手抄起旁邊的掃帚,大有拚命的架勢。
陳祖謨看著冷笑的小暖和怒氣衝衝的小草,心痛無比,“小暖,不是為父想罰你,實在是你不知規矩。你恨為父錯待你的母親,有怨氣可以衝著為父來,為何要破掉全族人的孝義?你可知故損供器,乃是多大的罪過?”
“就是!”
“你平日裏在村裏胡作非為就算了,這樣的日子你還找事兒,你還是人嗎?”
“你娘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損供器惹祖先不高興,乃是損陰喪德的缺德事兒。陳家人紛紛指責小暖,陳二爺的媳婦陳二奶奶也罵道,“就算你心向著秦家,想讓秦家發達,也不該壓著陳家,別忘了你姓陳身上流的是陳家的血,陳家損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們哪個眼睛看到我姐是故意的?”小草怒吼。
“她從八歲就跟著準備年底大祭,年年穩穩當當的,怎麼偏今年出事兒了?”皮氏心疼得直掉眼淚,“小暖,在家時奶奶千叮萬囑,大祭時不能出一點紕漏。奶奶以為說了這麼多年你早就刻在心裏了,怎麼就今年沒說,你就忘了呢。”
這是指責娘親對她教養不夠用心?小暖眼神越發地冰冷。
眼看著陳氏族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綠蝶向著小暖拱手,“姑娘,請示下!”
這殺氣騰騰的話立刻引爆了陳家人的怒火,開始擼胳膊要打。他們就不信了,一大家族上百口人還奈何不了一個小丫頭!
陳三嬸兒眼見著要不好了,緊給大牛使顏色。在屋門口的大牛偷偷的外院口挪蹭,要去送信。
小暖壓住綠蝶的手,寒冰般的目光直衝陳祖謨,“爹今天是打算辦了我了,用我的命來祭祖了?”
陳祖謨皺眉,“不是為父責難於你,實是你不知輕重……”
“我陳小暖就算再不知輕重,也不會在族祭的大日子找事兒!”小暖厲聲道,“奶奶讓人傳,我帶著妹妹老老實實地過來了,讓我們幹什麼幹什麼,就是不想給族人添膩歪,我怎麼不知輕重了?”
柴玉媛皺眉,“若是你不是故意的,我們信不信不重要,陳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信才是關鍵。”
小暖壓住要說話的妹妹,抬首問道,“我的確不是故意的。不過我很好奇,郡母說的讓我跪到祖宗寬恕我,是怎麼個寬恕法?祖宗怎麼樣才能讓族人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柴玉媛強壓住想翹起的嘴角,轉身對家中長輩行禮,“妾身在京中時曾聽聞有族人損器具,便被族長罰跪在祠堂前,焚香磕頭認錯。若是青煙直上,便真的是無心之失,得祖宗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