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暖一家用過早飯帶著量尺寸的軟尺到晟王府時,受到異常熱情地招待。熱情的不隻是三爺,還有易王夫婦和李家姐妹。李家二姑娘李秋陽本是個高冷不愛說話的,今天也笑容滿麵,看著小草的目光柔得能滴出水來。
秦氏有些受不住,拉住小暖的手不隻該如何應對,小草挨個叫了人後,便規規矩矩地跟大黃站在姐姐和娘親身後,沒覺得怎樣。小暖看明白了,笑問道,“兩位姑娘這是看過畫了?”
聽小暖點破了這事,李家姐妹笑得更歡了。易王妃見他家王爺也在忍笑,便好奇問道,“小草又做了什麼畫,竟如此好笑?”
好笑?易王笑容微斂。
易王妃馬上曉得自己說錯話了,卻也不知如何挽回。李秋彤上前一步笑眯眯地挽住表嫂的手,解釋道,“是小草幫我父親畫了幅畫像,她把我爹爹畫得很可愛。”
李秋陽也笑道,“王妃見了便知,小草的畫非常有趣,祖母笑得肚子都疼了。”
兩人這樣一緩,現場氣氛馬上就又起來了,易王妃感激地握住李秋彤的手,卻不敢提看畫的事。若是能給她看,他家王爺昨晚回來時便會把此事跟她講,可王爺什麼也沒說,王爺覺得她不必知道。
易王妃看著將目光停留在小暖身上的晟王,不由得一陣心酸。易王待她的夫妻情意,終究比晟王待小暖的差了一截。
眾人轉了許久,才到了府府後院的小花園內,這花園雖小卻也有兩三畝大,花園旁邊有個圓形小湖,湖上有遊廊小亭,亭內擺了桌凳茶點。今天被賞的那株桃花,在小湖邊開得很給麵子。
眾人在湖心落座後說了幾句閑話,李秋陽提出想請小草幫她畫幅畫像,“小草想畫成什麼樣,就畫成什麼樣。”
她知道這麼說了,小草畫出來的畫像一定別具一格。她不怕小草把她畫得醜,隻要能博祖母和父親一笑,她什麼都願意做。自母親去世後,她們很少像昨晚那麼歡快了。
小草抬頭看姐姐,很想試一試。小暖見了便笑道,“秋陽姐姐生得貌美,小草可要好好地畫。”
小草兩眼閃亮亮地應了,紙筆很快擺在桌上,她便有模有樣地拿著筆,認真觀察李秋陽的一舉一動。趁這會兒功夫,易王笑道,“安人和郡主難得來一趟,三弟不如陪著她們四處轉轉。”
晟王從善如流,請了秦氏和小暖去見識晟王府的景致。
晟王府很大,房屋遊廊也修得美輪美奐,雖花草卻不多,但點綴其中的鬆、竹、山、石樣樣都大氣磅礴。秦氏看得連連點頭,這才是王爺該住的地方,絕非普通人家可比的。
雖然來過這裏兩次,但每次都是直接被帶去書房的小暖,也是第一次見到府裏的春色。
怎麼說呢?這景色真的很三爺,大氣,冷凝,處處精致和無可挑剔的對稱,比如麵前這個小院門口的兩株鬆樹,高度和樹形都一模一樣,三爺看了應會很舒坦。
小暖忍不住笑了,“這個院子是做什麼的?”
三爺回道,“這是浣衣院,就是清洗衣物的院子。”
哦,小暖和秦氏點頭,沒說進去看看。跟在三爺身後的王府大管家王全桐和管事姑姑霜成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浣衣院住的是太後和皇後賞下來的宮女們,個個生得花容月貌,他們就怕秦安人見了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