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建隆帝撐腰的鄭春鳳又嘚瑟起來,在重華宮的庭院裏一圈圈地溜達著曬太陽,大聲跟扶著她的宮女說萬歲答應她會徹查自己的父親被人栽贓嫁禍之事。
“萬歲答應我,一定會徹查此案,查出來後不管是誰要害我父親,一定將他治罪!”鄭春華說這話時,得意洋洋地望著正殿書房內提筆寫寫畫畫的華淑。
哼,裝,我讓你裝!鄭春鳳就不信她畫得進去!
華淑安安靜靜地作畫,計劃成功後,她的心都靜了下來,鄭春鳳幾句不過腦的話,完全影響不到她。
自己時日已不多,華淑想將自己擅長的畫法技巧、作畫的心得等都記下來,傳給小草。她師承名家,又沉浸其中多年,略有小成,便想將自己的畫技傳承下去,也好後繼有人。
不過這個後人雖師承於她,但畫風卻與她大相徑庭。想到小草的畫,華淑掛起笑容。
她這一笑,真真是能傾傾城傾國的,將來找她閑聊的淑妃看呆了。
因為七皇子被猜疑是否為建隆帝的親兒子,建隆帝待淑妃母子漸遠,淑妃也絕了討好建隆帝的心思,隻想守著兒子、靠著華貴妃和晟王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心態變了,她也就不再嫉妒華淑,而能心平氣和地欣賞起華淑的美。二十多年了,宮裏的女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她們已徐娘半老了,華淑卻還是美得不像話。
這美,靜時令人心曠神怡,動時讓人驚心動魄。
少女時,她若梢頭豆蔻;花信之年時,她若夏花繁盛;如今人到中年,她若傲雪寒梅,去了青澀添了風韻,讓人百看不厭。
最難得是她這份淡然,無論聖上待她好或不好,她都是安安靜靜地過她自己的日子,不悲不喜。
淑妃與華淑接觸多了,忽然覺得她們都猜錯了。她們眼裏的禍國妖妃華淑,或許根本沒將建隆帝的寵愛放在心上,所以才能有這份超脫和安寧。亦或,華淑對她自己太有自信了,相沒人能將建隆帝從她這裏奪走?
無論是哪個,都夠讓人沮喪的。讓她們這些一輩子都輸給華淑的後宮妃嬪們,情何以堪?
淑妃想試試究竟是哪個,她試探著勸道,“姐姐莫跟鄭美人一般見識,她還年輕,不知事。”
華淑點頭,懶得說鄭春鳳,而是笑道,“聽聞妹妹的書法獨步後宮,妹妹可有雅興為我的拙作題詩?”
淑妃有雅興,沒有也得有!她到書桌前,仔細端詳華貴妃剛畫一幅疏影橫斜的寒梅,淑妃再看窗外跟炸毛雞一樣嘚瑟的鄭春鳳,目光裏不由帶了絲同情。,此二人性情品味相去甚遠,聖上是怎麼能舍華淑選鄭春鳳的?
若說是圖鄭春鳳年輕有活力,宮裏還有比她年輕貌美的,聖上為何要寵幸同在重華宮的鄭春鳳,他就不怕華淑生氣麼?淑妃不解,便不想了,低頭沉入畫的意境中題詩。
華淑淡淡望了一眼院裏的鄭春鳳。與其說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是鄭春鳳,還不如說是建隆帝。
因為她被“鬼差”所擾,建隆帝一怒之下寫書蓋玉璽告閻羅。睡醒之後,建隆帝大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