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白石沉默不語,桐於是道:“這本筆記,警方調查了一周,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就是本空筆記。”
並不是,白石很想這麼說,但他不能。
因此白石隻是淡淡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聽白石語氣如此冷漠,桐以為白石是生氣,於是道:“白石,芽子姐,警方他們真的盡力了。”
白石依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如實說:“我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
可在桐看來,完全就是另一個感覺。
於是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但為了不讓你胡思亂想,我還是告訴你吧。”
白石看向桐。
“警方認為。”桐道:“這本筆記可能根本就不是父親的筆記,芽子姐認為這本筆記是凶手刻意用來誤導調查方向的。”
白石聞言沒有驚訝,因為聯係前因後果他就知道警方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答案。
在以任何正常手段都調查不出筆記秘密的情況下,懷疑筆記本身被調了包是正確的方向。
畢竟這本筆記剛剛發生的事的確超出了常識。
於是白石點頭,輕聲開口:“合理。”
桐卻是愣了一下,合理?
原本,桐以為白石聽到凶手二字情緒會激動起來,但沒想到僅僅隻有合理二字。
冷靜得仿佛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如果不是還是一樣的臉,桐都覺得白石是換了一個人。
她搖了搖頭,甩出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話鋒一轉,繼續道:“但芽子姐說她的同事有一些也認為父親有自殺的可能性。”
白石心領神會:“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
“是。”桐點頭:“你也知道父親是名小說家,而且還是專門寫怪談類小說的,必要時要專門去接觸了解這些事情,經常去一些詭異的地方取材。警方部分人認為他是因為長期接觸這些東西,在幻想劇情的過程中,精神出現了問題,所以選擇以那種方式自殺……”
“字呢?”白石直接問。
“沒有字,根本就是一本空白的筆記本。”桐回答。
白石沒有反駁什麼,隻是問:“那消失的手機和錢包怎麼解釋?”
“他們說可能是父親自己丟的。”
“自殺嗎?”白石微微蹙起了眉頭。
“我明白。”桐也握了握拳頭:“我也不相信,父親會因為寫書的關係自殺。”
白石聞言看向桐沒有過多解釋,桐也不知道白石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警方怎麼想,而是自殺的可能性。
就藤峰源死亡的現場來看,說他殺也可以,說自殺也行。
但說是他殺,藤峰源身上沒有致命傷口,除了法醫解剖造成的,沒有任何被人傷害的痕跡。說是自殺,手機和錢包等重要物品又全部不見,隻留下一本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筆記。
甚至這本筆記是不是藤峰源一直使用的筆記都不知道,雖然這本筆記跟記憶中藤峰源所持有的一模一樣。
桐顯然不怎麼接受警方的說法,但她一個初中生,不接受也沒轍。不過桐也明白,他父親這種情況,警方想查也無從查起。
就算真是凶殺,對方是衝著藤峰源來的,現在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