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樓,就撞見了正上樓的雲落:“你也是來送紅笙的?”
雲落點點頭:“紅笙就要回西域了,我怎麼也得來送送,她這是,走了嗎?”朝樓上望去。
“不必上去了,心意到了就好,她這會應該不想再見其他人,你跟我下樓。我順便有些事情問你。”
“好吧。”雲落又向樓上望了一眼。看主子這個情緒,紅笙她們怕是又惹她不快了。
“宮中一切都好嗎?”
“宮裏還好,就是皇上——”雲落欲言又止。
樓晚歌蹙眉:“皇上怎麼了?”
“皇上不讓我告訴你,可他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夜裏經常夢魘,連每日的早朝都成問題呢,可皇上一直忍著堅持著,我看了都心痛,姐姐,你說皇上的病,真的就無藥可救嗎?”
“怎麼會這樣?”樓晚歌疑惑:“我帶給皇上的藥皇上可有按時服用?怎的越來越嚴重了呢?”早知道皇上的病不簡單,可她已經用了最好的方子最好的藥材,怎麼也得見好才是,宮中一切,又有海公公和雲落照料著,有心之人應該也不會有機會下手,那皇上的病,到底是什麼原因?
“皇上都是按時服用藥的,飲食各項也都很注意,海公公也一直貼身照顧著——”
“真是奇怪了,過兩日我去看看他吧,你回去注意著些,他身邊所有的東西都要查清楚了,身邊的人也都要摸清底細。你也來往勤著點,皇上再有任何異常馬上來告訴我。等會拿些安神丹去讓他睡得好些。”
“嗯,好。”
“之前我托皇上說的燕妃的事,他可有跟你提過?”
“這個啊,皇上跟我說起過,他說燕妃的事情有些複雜,那個東郭燕和司史大人仿佛有些恩怨,關係並不好,要從燕妃那裏入手有些難度。”
“好吧,這個不急,這樣,你回去告訴皇上,叫他不要過多操心,三日後,國師上朝。”
雲落震驚無比:“主子,你這麼快就要上朝?可皇都這檔子事——”
“無妨,自上次血靈一事後,咋們還有什麼可隱瞞的,皇都這些人怕早就知道了,早些去朝堂上也好,這許多事早晚得解決。明麵上咋們多了層身份,相互往來也暢快許多,不用再暗裏走動。”
“是。”
“走吧,我備好了車去國師府,剛好順路。”瞧著從樓上下來的幾人,樓晚歌轉身歎了口氣,這會的離開也是不想親眼看著紅笙的遠去。
午時本是陽光普照,皇都外的斷蕪山上卻是陰風陣陣,一道天塹橫亙上空,唐綰在樓晚歌派出的幾個高手的秘密護送下來到這裏“采藥”。
根據地圖上的指示前行著,斷蕪山本就是皇都外的一道天險,巍峨聳立,不見天日,唐綰一個人走著,聽著山穀裏咆哮的山風,像極了猛獸的嘶吼,心中也是泛起了絲絲的懼怕。
樓晚歌與她設計,刻意演了一出戲,對外宣稱有了血靈的救治之法,就是想讓那些人現身,專門引到斷蕪山,就是要依靠這裏的地形地勢跟那些人躲貓貓。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樓晚歌給她的盒子裏除了地圖,還附帶一枚錦囊,在臨走前告訴她遇到突發危急情況的時候打開,也許能救她一命——
“呼呼——”山風不斷地吹著,四周懸崖峭壁林立,沒有樹,隻有從山巔上垂下的根根藤蔓在風中飛舞,像極了張揚的怪物,在挑釁,在威壓——
忽的麵前塵土飛起,砂石移位。“咻咻咻——”幾根銀針飛出,唐綰武功也是不弱,側頭躲過攻擊,風沙中睜不開眼,待睜眼,卻正好撞到了一枚劍頭,隻一寸,劍中眉心。
風沙瞬間停住,麵前突然幾個蒙著麵的黑衣人,打首一名女子,正執劍對著唐綰眉心。
唐綰強壓著內心的恐懼害怕,佯裝著鎮靜,上下打量了黑衣女子一番,從剛才的銀針,加上樓晚歌的透露中,顯然清楚了麵前人的身份:“南閣的人?為何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