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禁出來後,沿著甬道一路往外走。
極富現代鋼鐵混凝土風格的甬道,多日不見後絲毫不令人感到冰冷,枯燥,反而給人一種溫暖,懷念之感。
異鄉再不能做本鄉,旅人再好終不如歸客。
或許在這方世界會提心吊膽,一下子從食物鏈頂端掉到了底層,弱肉強食展現地更淋漓盡致,但終歸多了幾個牽掛的人,多了怎麼也替代不了的回憶,多了幾分溫馨。
走出甬道,湛藍的天空如世間頂尖的藍水晶,烈日高懸,白雲微浮,陽光有些紮眼,但照在身上很舒服。
先回寢室吧。
餘堯想到。
就在這時,甬道內又走出一群人。
“唉?這前麵的人是誰?怎麼感覺有些像一中的那個煞星?沒想到其也完整地渡過了第一次世界。”
一個聲音感慨到。
“完整渡過又怎樣?猥猥瑣瑣等著時間到也是渡過!哼,難道你還真以為每個人都像我們激流勇進,銳意進取?”
有人酸溜溜道。
聽著聲音有些耳熟,餘堯回過頭,果然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穿著大號籃球運動服,燙著爆炸頭,流裏流氣的小青年,一個矮胖矮胖的光頭,其後麵則還有幾個跟著的小弟。
李東海?他怎麼會在這。
如果沒看錯,那個爆炸頭不是五中的?
這兩人怎麼混在一起了?
餘堯心裏有些詫異,不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反而點頭向兩人示意。
兩人顯然沒料到餘堯會給他們打招呼,一愣,接著條件反射也點了點頭。
這尼瑪什麼情況?
身後還準備仗著人多,嗆幾口的小弟們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莊嚴的國歌歌聲忽地響起,聲音不大,但是卻格外地低沉,悶的讓人心裏不由自主有些壓抑。
一行人下意識並腿矗立,一動不動。
每個人都神情凝重,沒有一絲嬉皮笑臉,就連爆炸頭男子此時都一改嘻哈樣,一臉正色。
這是從小學校教育的結果。
國歌響起,無論是誰,都必須以一種肅穆,厚實的情感去麵對。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人心裏不由浮現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國歌莊重,嚴肅,神秘,靜寂,除了特定的日子外是不準私人用作他途的,即使在軍中也是不常用。
這時,伴隨著歌聲愈加悲涼,深沉,其它地道裏的士兵,研究人員也慢慢走了出來。
盡皆麵色沉重,不苟言笑。
他們似乎知道現在放國歌意味著什麼。
答案沒過多久就揭曉了。
一陣整齊的踢步聲響起,遠處迎麵走來一排身穿軍裝的軍人。
一行人盡皆臉色蒼白,但神情卻凝重,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左臂上綁著一張白布。
領頭的那人餘堯認識。
飄逸的長發,俊美似女人的容顏,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猩紅的,永不熄滅的血眸。
正是食堂大亂鬥時最後出場的四個教官之一。
此時的其全然不複那時的從容,淡定,掌控一切之感,麵容有些憔悴,披肩長發髒亂,眸子裏的光似乎都黯淡了些,但氣質卻是更加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