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找不到軒轅霽，他也不能再呆在這裏了，雖然有點愧疚，但他也不會為了軒轅霽送命在這裏，最多以後每逢清明節他多給他燒點紙，好歹讓他在幽冥日子過得舒舒坦坦，保證不下於他在所享有人間的財富地位。
狂風吹過，將雲層撥開，一束光線射入湖底，楚離央準確地看見一抹月牙色衣角。
他屏著氣，手腳並用地快速遊過去，將軒轅霽從水草叢中拉起。
他雙眼睜著，竟然還沒有昏迷，隻是意識有些恍惚。一碰到楚離央，就像溺水的孩子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緊緊地攀附上楚離央的身子，力度之大差點勒得他喘不過氣，吞了一大口湖水。
仿佛是男人的天性，帶著與生俱來的熟練，軒轅霽雙手自然而然地搭上楚離央的纖弱的腰身。水裏長期缺氧讓他們兩人都很難受，半昏半醒的軒轅霽下意識地尋找氧氣的來源。
楚離央驀然睜大了雙眼。
他的唇微涼，附在楚離央的薄唇之上。用力地將楚離央的腰向自己貼近，要揉進骨血之中，仿佛就能尋找到真實存在的安全感。
趁著楚離央驚訝大腦一片空白之餘，軒轅霽輕而易舉地便撬開貝齒，沒了那片潔白整齊的防守，他猶如過無人之境，像他這個人一般，便開始攻城掠地強取豪奪，幾乎掠盡他口中的氧氣，還有唇齒間的芳香甘甜。
下一秒，便被楚離央一掌推開，向湖底沉去。他仰躺著後移，眼神懵懂不解，又帶著沉痛。
楚離央震驚下轉頭慌張地向湖麵遊去，沒遊幾步，又再次調頭接住軒轅霽。
水中的他，長發在水中悠逸地打圈，根根分明散落著，一雙琉璃眼，此刻三分清純七分妖媚，像脫離凡塵的妖精。
楚離央拽著軒轅霽的身子，向湖麵拖去。
“噗！”楚離央將他扔上船板，按壓他的胸腔，吐出大量湖水。
沒事了。楚離央鬆了一口氣。
“可惜了。”雲楚探了探軒轅霽鼻息。
“可惜什麼？”
雲楚壞笑：“可惜他沒死成唄！他沒死，就意味著你要倒黴了。”
“……”
軒轅霽此時已經昏睡過去了，但是並不安穩，仿佛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突然，他伸手牢牢拽住楚離央的手，五指用力，汲取每一絲溫暖。
咋閉著眼睛都能抓準手呢？雲楚不是在你右邊麼？你咋不抓他手？
“娘，別丟下之兒，慕之聽話……”軒轅霽囈語呢喃，“水裏……好冷、好黑……”
喲！開始說胡話了！
楚離央摸著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嚇人。
按理說以軒轅霽的體質是不應該落趟水就發燒的，大概是落水觸發了他什麼不好的回憶，引起了心魔，這才昏迷不醒高燒不退。
楚離央眉眼微微柔和了起來。
“乖啊！你娘不會丟下你的！”楚離央暗暗唾棄自己的心軟，手上輕拍安撫的動作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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