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蘇澈。他整個人臉色都有些不正常的白，眼底布滿了血絲。
花弄羽其實隻見過蘇澈三次，以前他雖然也沉默，卻是清雋雅致，眉眼間帶著腹黑睿智的星點，從不會像現在這般蒼白無措。估計那晚真得是給他留下陰影了，今日若不是楚離央，他也不會想來見她。
花弄羽心底尷尬又愧疚，暗暗想著措辭：“蘇澈，那一日......”
蘇澈低著頭，睫毛顫得厲害。
她咬咬牙，不敢直視蘇澈，也隻得把眼神安在地上：“那日的事是我太混賬了，如果真的真的給你造成了傷害，我......一定盡力補償你。你有任何要求，我上刀山下火海都為你辦到。而且你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提起，不會給你留下汙點的。他日你如果遇到了心儀的女子，我也絕對保守如瓶，真心的祝福你們。”
花弄羽沒有這個時代其他女子對貞潔的看重，不會去尋死覓活，自然也不會認為出了這檔子事就該是男人的錯。她雖然不聰明，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卻拎得清，若不是她貪玩胡鬧跑去優姬閣，又去買那酒還強行讓蘇澈和她一起嚐酒，這件事就不會發生。而且對她來說，她喜歡沈致，就算沒了那層膜也一樣喜歡，這並不影響，反正沈致又不喜歡她。
蘇澈麵色愈發慘白，他心底冷笑，又帶著苦澀。
什麼時候他的心緒竟要受她的一句話所牽動了？他娘拋棄了爹爹和他，她和他娘一樣，都是個壞女人，要了他卻又想走。他這些天，竟然還傻傻地以為她會來找他。沒想到，卻是想撇清關係。
心髒好像被一隻大手抓住，狠狠地揉捏，不然怎麼會這麼痛？
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都應該早早鏟除！
花弄羽覺得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有種讓人難以呼吸的壓抑。
久久沒有聽見蘇澈的答複，花弄羽隻得把頭抬起看向他。他的眼角處泛著紅，給他添了幾分妖漣。
蘇澈笑了，眼底晦暗不明。他向前走了兩步，便到花弄羽麵前，兩個人隔得很近，他幾乎能感受到她略略有些急促的呼吸。他的指尖因常年習武帶有薄繭，此時掃在她臉上微微有些酥麻的感覺，還帶點癢，這樣輕輕摩擦著，從臉頰順滑往下達到白皙光嫩的脖頸。
花弄羽怔怔地看著：“蘇澈，你幹什麼......”他這是在誘惑她嗎？
下一秒，頸間修長幹淨的那雙手就用力掐住了她。幾乎是同時她就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蘇澈想要殺了她！
她的神情痛苦，眼中流露出驚懼、不解和哀求，因為缺氧臉部漲紅，雙手試圖撓開栓固在頸上的死亡之手，卻紋絲不動。
蘇澈突然放開了手。
花弄羽下意思的就後退幾步，，眼裏還殘留著驚恐，更多帶著死裏逃生的慶幸。
蘇澈心裏自嘲，接下來她大概是不敢再說什麼要補償他的話了，隻怕是躲他都躲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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