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霽指了指桔梗，動動唇形:“快去吧！”
衛嫣然便一咕嚕地小跑到了桔梗身旁，嘴唇嘟起:“你怎麼不等等我啊桔梗？”
“等。”桔梗還是一樣，能不說話就絕不對說一個字。
“哦！”衛嫣然又高興了，走起路來蹦蹦跳跳，全然是一副小孩子模樣，永遠不缺快樂。
等走出巷子，衛嫣然突然蹲下，將整個頭埋在膝中，小聲嗚咽起來。
桔梗默默守護在她的旁邊，眼神放空，影子反照在地麵，遮籠住嬌小的身子，為他投射一片安全地天地。
過了很久，衛嫣然才抬起小臉，紅彤彤的臉蛋是因為缺氧，一雙眼睛也微微腫起，聲音有些沙啞，她仰著頭對桔梗說:“慕之哥哥的心上人真好看，我以前還一直以為，有一天我會嫁給慕之哥哥呢！”
“你們，兄妹。”
“啊？兄妹不能成親嗎？”衛嫣然大大的眼睛裏是大大的疑惑。
“近親，不婚。”
“那為什麼我這麼難過呢？”衛嫣然好像懂了一點點。
“這種情況，很複雜，我不懂。”桔梗的琥珀眼中也有了一絲迷茫。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衛嫣然眼裏掩不住的失落。
“魔後，沒教過。”
“那母後也不明白咯？”好奇地問。
桔梗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嗯！”
她不懂＝魔後未教＝魔後不懂。
成立！
軒轅霽聲音哽咽，停頓了幾秒後才再開口:“你知不知道，我看著你穿著紅袍，牽著別人下花轎，拜堂、甚至洞房時，有多難受。”
楚離央偏開頭，不去看他:“既然你都看到了，就應該知道，你我之間再無可能!”
“什麼叫再無可能？除非是你不願意！隻要你心裏還有我，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楚離央，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回來？我從大周回到景國，不是為了聽到你說一句再無可能的！”
“那你想聽什麼！”楚離央倔強地抬頭看著他，“你說啊！你想聽什麼？”
“你說你愛我。”
“我愛你。”楚離央很平靜地說出這三個字，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也沒有以為的情動。
“好了？滿意了吧？”楚離央推開軒轅霽，這一次沒再受到阻攔，直接轉身離開暗巷。
軒轅霽看著楚離央離開的背影，身後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
“慕之哥哥，怎麼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人啊！長得可真俊俏！”
一雙黑色的高筒靴從一角踏出，漆黑的頭發帶著天然的卷弧，巴掌的的臉蛋嬌俏十足，一雙琥珀般的大眼睛藏有未諳世事的純潔，仿若一眼望盡的清澈的湖泊。
身後半米處還跟著一身黑色長袍的女子，麵上纏繞著一朵神秘妖嬈的桔梗花，瞳孔是一望無涯的黑，深邃得仿佛能將人吸入另一個世界。仔細看，才能發現，她的眼睛並沒有焦距，竟是完全看不見的，可無論是走姿還是其他什麼的，完全看不出她有什麼不同。
軒轅霽聞聲轉過頭親昵地揉了揉她微卷但柔軟的發絲，頭頂上麵還有一個小旋渦：“不是說不讓你來的嗎？幹嘛偷跑出來？”
她比軒轅霽矮了一個頭，隻達他的肩部，是個典型的小蘿莉，努力仰著頭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著說：“因為嫣然很想很想看看哥哥喜歡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啊！嫣然來景國就是為了這呀！”
衛嫣然說完，又鼓著兩頰，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豎起食指指著軒轅霽的胸口衣襟，氣呼呼地說：“可是！慕之哥哥一點也不講義氣，說好了嫣然和桔梗幫助慕之哥哥逃出黑曜殿，慕之哥哥就要帶我們來景國玩的呀，可是你！你你你你！一到景國就把我們丟下了，隻顧著你的心上人！哼！要不是桔梗帶我來，我還見不到呢！壞哥哥！”
桔梗盡忠職守地守衛在衛嫣然的身後半米處，不遠不近，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在衛嫣然開口說話的時候，會微微偏頭用那雙什麼也看不見隻剩一雙幽潭的眼睛，靜靜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