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3 / 3)

“相爺留下何話?”

“天命之人,置之死地而後生。”楚離央眼神稟洌,一字一句地緩緩吐出。

“置之死地而後生。”柳雲安重複著一遍,細細琢磨,“但有瀕危之際,方置死地,得一線生機。相爺是絕頂聰明的人,想必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知道我爹一向是最有主意的人,他知道很多你我都不知曉的秘密。可越是這樣,我心裏的不安越是放大。究竟什麼會置死地,而誰又會後生?”楚離央煩躁地皺起眉頭,抬起手輕揉太陽穴緩解大腦疼痛。

柳雲安伸手關上窗,擋住略帶寒意的秋風:“既然頭疼,就別再吹風受涼了。雖說此次六國聚會波詭雲漪凶險異常,又有各方圍擊,不過楚柳兩家同仇敵愾,總不會讓局麵太過糟糕的。”

“但願如此。”

三日後,六國聚會如約而至。

自軒轅帝國分裂以後,大周式微,諸侯六國各立為王,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周經前任周皇和現任帝皇大刀闊斧改革後國力日益強大,赤雲大陸達到平衡之態,遂提出六國輪流擔任東道之主,每隔十年的秋季舉行一場聲勢浩大的六國聚會,屆時六國權貴集聚一堂,共同探討大陸局勢與發展前景。

而這一次的舉辦國,正是景國。

六國使者早在今年年初便陸陸續續地來到了景都,或居於專門招待各國使者的驛站,或居於京都第一名樓風滿樓,在或是在景國置下的產業別院中,居住數月等的不過是這一日。

倚翠湖岸,兩岸楊柳如絮,飄揚的柳條拍打著湖麵,秋風吹落殘餘的點點枝葉落在湖麵,倒映著兩岸秋色。往日湖泊兩岸停泊著的大大小小的船隻,今日卻不見蹤影,繞梁琴音也盡數消失,隻餘幾聲嘈雜的蟬鳴,還有人群的喧囂。

湖麵中心,一座高高聳立的閣樓在若隱若現的濃霧中顯得不那麼真切,卻能在霧縫間勉強看到“鸛雀樓”三字。

鸛雀樓貫承了景皇一向喜愛的奢靡之氣,為了彰顯此次六國聚會的聲勢龐大,每甲子方得一回的景國盛會,比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是以景皇大肆招攬能工巧匠,三千餘工人曆時半年才將其築好。

蜿蜒走廊如細柳腰肢縈回,齒牙般排列的飛簷像珍貴的翠鳥的嘴向高處啄去,華麗的閣樓如密集的蜂房,如旋轉的水渦,高高的聳立著,處處皆是琉璃燈和玉砌牆,珍玩古物數不勝數,若說整個景國最好的東西都在皇宮之中,那麼鸛雀樓比得稱第二,民間曾傳言景皇為了這個鸛雀樓幾乎是把半個國庫給掏空了。

河山偏隻愛人遊,長挽羲輪泛夕流。千裏窮目詩句好,至今日影到西樓。

大抵便是說的如此了。

不過,景皇對鸛雀樓的隱秘性工作做的極好,是以景國百姓以及六國使者在今日之前都未得以見得廬山真麵目。

從淩晨起,倚翠湖兩岸便堆積起密密麻麻的人群,這樣的盛宴景國百姓們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一次,更別說還有這麼多的六國權貴們,他們也想見見上層人士的風采。

雖是入秋,可正午高空的陽光照射下來,還是讓這群從清晨等到晌午的人熱汗止不住的流下,不過倚翠湖依舊人滿為患,多的是人往最好的觀景點擁擠。

景皇著實對此次六國聚會上心,不允許一丁點的問題出現。整片倚翠湖四周都有大批次的士兵把守,畫上紅線,將源源不斷的觀客們阻擋在一定的範圍外,半分不得逾越。正是如此,倚翠湖周遭的酒樓茶館成了最受老百姓們歡迎的地方,紛紛哄抬物價,越是容易還看到鸛雀樓的,這一座價位越高,甚至一杯普通的茶水價都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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