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怎麼敢妄言。”吳仁逸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掛著笑。
“你這老東西,在朕麵前還打這些官腔!”景皇裝著模樣一腳踹過去。
吳仁逸倒是好生地接住了景皇這一腳,誇張地大叫一聲,倒是把景皇逗笑了,這又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奴才是覺得,皇上睿明,心裏大抵早就有個判斷了。”
景皇搖頭:“這人好像老了,腦袋就不如年輕時候轉得動了。太子、靖王還有小七,朕都看不透他們究竟在謀劃著什麼,是這皇位還是,朕這條命!”
“這天家不就是如此嗎?皇上。”吳仁逸還是帶著一幅笑,再怎麼樣都不會掉下來。
“是啊!”景皇歎氣,“朕實在是太貪心了!”
“這整個景國的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盼的念的早該應有盡有了,人間親情也是應得的,何來貪心一說?奴才倒是瞧著十一皇子對您是一片赤誠之心呢!”吳仁逸笑眯眯地吹捧著景皇的馬屁。
景皇想著淩昱,果然心情就轉好了幾分:“昱兒這孩子,的確是惹人憐惜,卻是朕虧欠他太多,好在這孩子宛如璞玉,是個可造之才,朕也是真心實意想要補償他一二。”
楚墨言讓雲楚先將令心雲送回楚相府,和楚離央二人單獨走在宮廷大道之上。
“你這一仗打得很漂亮。”楚墨言微笑著誇獎道。
“這還隻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麵呢。”
“如今景皇已經對靖王和七皇子產生了忌憚,倒是那個十一皇子在其中得了意外之喜,你想捧他?”楚墨言一眼就看出楚離央的打算。
“不行麼?”楚離央歪著頭看向楚墨言,也隻有在楚墨言麵前他才有點女孩子的憨嬌之態來。
“行!”楚墨言寵溺地揉著他的頭,“不過皇室人可沒那麼好掌控,小心你引火上身。”
楚離央親熱地摟住楚墨言的手臂靠著:“你別擔心,我能做好的,我也會好好守住我們的家。”“你能先守住你自己就不錯了,我倒是看大周那位質子殿下對你多有青睞,在楚相府賴著好些日子了。”楚墨言打趣他道。
“還不是你把他留在府裏,你到底怎麼想的?”楚離央嘟囔著抱怨。
“怎麼?他欺負你了,爹明天就幫你把他趕出去好不好?”
“他哪能欺負我!”楚離央反駁,“你這樣把人趕出去,外麵的人還以為我們楚相府什麼待人之道呢!”
“原來是我們離央舍不得趕人家?”
“才不是!”
“離央。”楚墨言停步深深地看著他。
楚離央迷惑地看著他。
“若有一日,你不得不娶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子,你現在還願意嗎?”楚墨言沒有了剛才和楚離央閑聊的嬉笑,多了份鄭重地詢問。
“我......”楚離央遲疑了。
他突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到底是什麼了,明明過去認為理所當然願意為楚家付出一起的決心和勇氣,突然之間就消散了。曾經不在意的事不在意的人,如今一點點侵入他的心房,那些微妙的情感逐漸有了個雛形。
楚墨言笑了,依舊是他記憶裏美豔的模樣:“別急著回答,你有選擇的權利的,離央。”
“我不知道。”楚離央低聲應道,“對不起。”
“傻孩子!”楚墨言高大的身軀擁抱著他,“我的丫頭長大了,心裏裝下了喜歡的人,我是有點傷心的。”
楚離央埋在他的胸口,緊張地捏住他的袖腳。
“在我的心裏,誰都配不上我家離央的,我巴不得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看著你永遠長不大。你若是以後嫁去給別的男子,叫我怎麼舍得?嗯?”
楚離央甕聲:“誰要嫁出去了,我要一輩子留在你身邊的。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即便是要娶另一個女人,也一定是對我有極大幫助的。”
“可是,這一次讓我任性一回,我不想把我的婚姻當作工具了。”楚離央露出腦袋,看著楚墨言溫柔的狐狸眼,“即使沒有別人的助力,我一樣可以做的很好的,相信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