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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安策馬停在了楚離央遇襲的地方,神色凝重,楚離央的身體虛弱之際完全是靠著一股意誌強撐,就這麼跑到楚相府,一旦那裏真的有埋伏的話,她根本沒有能力自保。
她很自信自己的馬術,以她的速度,不至於到現在都沒能看到楚離央的影子。
後麵的雲楚趕上來,在柳雲安身旁停下,嘀咕著說:“她跑得這麼快?”
“感覺有點不對。”柳雲安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以往在楚離央身旁的世家小姐的嬌弱與文雅,她所展現的聰明、自信和穩重,更像是......
雲楚好奇地打量著她。
“先回楚相府!駕!”柳雲安摞下話,直接奔向楚相府,不留下一絲雲楚反對的餘地。
雲楚在她身後愣愣地瞧著她揚長而去的背影,張張口想說什麼又還是咽下策馬追去。
後腦的疼痛清晰地傳到她的每一根神經,意識能夠漸漸清醒過來,可是身體卻完全動彈不了。楚離央試圖想要跳動一下指尖,卻聽見了逐漸靠攏的腳步聲。
注視在身體上的目光,強烈而炙熱,在這樣完全沒有反擊能力的情況下顯得格外驚悚,一雙冰涼細膩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側臉之上,從上至下地緩緩留下,眉眼、鼻梁、薄唇,一點一點掃過,楚離央能夠透過那雙手上的薄如蟬翼的蠶絲手套感受到指尖上的紋路,像是陰冷的舌尖慢慢舔舐而過,足夠引起她心理上的不適。
“很像。”
是一個男聲。
聲音並不是想象中的陰蟄或是沙啞難聽,而是流水叮咚的低沉懶散,還露著半掩於骨的灩灩風情。
天然形成的巨型洞穴,隻要稍加打造,就能很好地成為一個絕佳的天然陣法。
花玲瓏神色複雜地看著平躺在寒冰石上的楚離央,又將目光流向黑衣鬥篷掩麵的男子:“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玲瓏,你不必幫我的,我從未強迫過你。”黑衣男子緩緩而說,溫柔愜意,落在花玲瓏耳中隻覺得最無情殘忍。
“你的確從未勉強過我,可若是我對你連這點價值都沒有了,你還會來見我嗎?”花玲瓏苦笑,眼角處露出淺淺的褶子,見證了她歲月的流逝。
“我以為你會理解我的立場。”黑衣男子移開手,視線卻仍然沒有離開楚離央的麵龐,“她們很像,不是嗎?眉、眼、鼻、唇,都是她,一點也沒有變。”
“是很像。”花玲瓏看著楚離央平靜恬淡的麵容,略有些蒼白,即便簡易的穿著,卻不掩她的好容顏,上揚的眉型帶著幾分英氣,她說,“不過離央不是她。”
“她是。”黑衣男子駁回她,“我知道,無論過去了多久,她都無法逃離我。我和她,是生生世世的孽緣,誰也擺脫不了誰。”
“即便過去千年,經曆了無數輪回,除了一副相同的靈魂,性格、容貌都發生了變化,你也不願放過她,放過你自己嗎?”花玲瓏問道。
黑衣男子的手一頓,看不出他是怒還是無謂,沉聲說:“玲瓏,你今日的話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