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孜博走了,魏楚欣繼續提筆去畫那畫了一半的紫蘭圖樣。
見畫好了,張媽媽在旁禁不住誇讚:“不怪剛兒大少爺說小姐有畫畫的天賦,媽媽見了這畫也這麼覺得。”
有畫畫的天賦?魏楚欣心裏暗想,這話說的不準確,上輩子她就極愛繪畫,要真說起作畫來,她定是在魏孜博之上的。
魏楚欣笑著說:“也不知道這幾日廚房裏做飯偷放了多少蜂蜜,媽媽這嘴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說出的話又甜又耐聽,明兒我得去廚房監監工去。”
張媽媽跟著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小姐怪會打趣人了。”
正說話,就聽又有人來了。
張媽媽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今日這屋裏還不斷人了呢。”
魏楚欣心裏想,這個人她也知道是誰。她正等著她來呢。
正想著,劉媽子就進來了。一進來就給魏楚欣磕頭道謝。魏楚欣讓張媽媽將人扶了起來。之後將張媽媽支出去泡茶,才低聲問了那劉媽子一句:“東西可都處理幹淨了?”
劉媽子聽了,也壓了壓聲音,朝魏楚欣笑說:“三小姐就放心吧,東西一早就讓我扔了,就現在讓我自個去找,我都找不著了。”
魏楚欣聽了,才將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轉而不再提那件事情,隻對劉媽子說:“采買的差事辛苦,媽媽還得多勞心些。”
“不辛苦,不辛苦!”一想到有那些油水可撈,劉媽子臉都要樂開花了。
這邊張媽媽泡茶回來,魏楚欣吩咐將那裝好的要變賣的東西交到了劉媽子手裏,劉媽子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魏楚欣要賞給她的東西,剛又要道謝,不想聽魏楚欣不緊不慢的說:“媽媽出去采買,正好要路過市集,還要勞煩媽媽將這些物件出售出去,閑來無事時粗略算了算,大致能賣上十二三兩的樣子,說這些本沒什麼意思,隻是提醒媽媽不要被那當鋪裏牙尖嘴利的夥計哄騙了才是。”
劉媽子雖心裏有點失望,但想到魏楚欣給她調派的采買差事,也笑臉相迎的應下了。
劉媽子要出去時,魏楚欣給張媽媽使了個眼色道:“媽媽,你送送劉媽媽。”
張媽媽會意的跟了出去,等走到門口,有意無意的提說那些物件不管當多少銀子出來,三小姐就隻拿十兩,剩下的都是她的。另說等明日送回來銀子,三小姐還有更大的好處等著。
劉媽子一聽,臉上當即就又高興了。
等晚上睡覺之前,張媽媽替魏楚欣擦臉,濕手帕沾在魏楚欣左臉上那被魏三鵬摑的還有淺淺痕跡的地方,忍不住問魏楚欣:“還疼不?”
魏楚欣輕搖搖頭,這一巴掌挨得值,多疼她都能忍。
脫了大衣服,又去解腰帶,張媽媽怕魏楚欣再將那塊翠玉如意佩弄丟了,就要拿手帕包起來,魏楚欣瞧著,麵上無感,心裏頭卻說不出來的難受,這在她重生以來是少有的。這塊玉佩是魏偉彬和她娘的定情之物,為了從王郎中那裏得到致使人多夢的藥,她將玉佩送了出去。最後還是得感謝玉紅,將玉佩給贖了回來。
魏楚欣在心裏問自己,她是不孝之女麼?他父親魏偉彬又是好父親麼?她本以為編了兩大筐的草結子能打動他的心,他能帶她回府去,要那迷藥隻是以防外一。可到最後卻是沒有,還得是利用她娘留在他心裏的那些情意,她才能回府去。
魏楚欣想到了魏偉彬佩戴的那個發舊荷包,那是當年她娘繡給他的,沒想到這些年魏偉彬一直戴著,要不是看到了那個,她還不一定想到讓劉媽子偷偷將那包草藥掛在他床頭的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