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蕭旋凱診脈。
屋子裏靜靜的,魏楚欣靜心探著他手腕。
蕭旋凱也靜心看著她,今日她穿了件青藤色的軟衫子,看在眼裏格外的溫柔。
“這一段時間按時喝藥了麼?”診完了脈,魏楚欣移開手指,看著他問。
“嗯。”蕭旋凱應了聲。
魏楚欣聽了,毫不留情的拆穿道:“你真喝了?”
其實是沒喝的,近幾日奔波於幾州之間,整日在馬背上跑,那祛毒的湯藥,也便是時而喝時而不喝。
但蕭旋凱也是嘴硬,不甚著意的微笑:“喝了,按魏姑娘開的方子,一日三次一次不落的喝了。”
“那侯爺的意思是我開的方子不奏效唄?”魏楚欣看著蕭旋凱嘴硬的樣子,一個生氣,隨即站起身來便要走,“要像你這樣,神仙來了都治不好你。”
“去哪?”見魏楚欣還真打算走,蕭旋凱禁不住站起身來。
“回家!”魏楚欣推開他,便接著往前走。
都快走到院門口了,突然聽身後麵蕭某人好像小孩承認錯誤般的,“藥是沒按時吃,不是想著魏姑娘醫術高超,什麼病都能看好麼。”
說著蕭旋凱已經走了過來,帶著魏楚欣出門,然後抱著她上了他那匹棗紅名貴馬駒,往城中走。
蕭旋凱還把她放在身前,魏楚欣學著他的樣子,捋著馬背上的長鬃毛,那馬果然安分了些。
“去哪裏?”魏楚欣回頭問道。
“讓你猜猜?”蕭旋凱笑著。
他要帶她去哪裏,她哪能猜得著。
隻是他騎著這樣的高頭大馬,這樣毫不避諱的馱著她,未免有點招搖過市了。這要是真被哪個認識的人給瞧了去,再傳出些什麼,可不是鬧著玩的。
魏楚欣便壓著頭上的帷帽,不得不低頭求他帶她回去。
蕭旋凱倒是不甚在意,笑問魏楚欣道:“有我在,你害怕什麼?”
這話說的像兩人怎樣了似的……魏楚欣微頓半刻,隨即和緩過來,半真半假的笑道:“如侯爺所知道的那樣,我才從莊子裏回來,自然是害怕被攆出去府裏了。”
蕭旋凱點頭,聽明白了般的,掉轉了馬頭,奔城中一家藥鋪走來,等抓了魏楚欣所開的藥出來,他把牛皮紙包往魏楚欣手裏一放,也半真半假的笑著:“想辦法把這藥熬甜了,鮑宇私占的宅子便是你的了,這樣是不是就不怕被攆出去了?”
魏楚欣順勢捧著那幾包湯藥,以為蕭旋凱隻是說說而已。
兩人回了去,在寬敞的大廚房,她坐在小杌子上給他熬藥,他在旁邊瞧著。
藥氣蒸騰了滿室,蕭旋凱在霧氣中笑得很好看,“不說讓你想辦法把苦藥熬甜了麼,怎麼聞著還這麼苦,這宅子你不想要了?”
魏楚欣笑著:“這話可是侯爺說的,想甜還不簡單!”其實這時她也沒當真。
等蕭旋凱喝藥的時候,她覺得蕭旋凱這樣的人,在戰場上什麼樣的罪沒遭過,不應該那麼矯情的。但還真是她覺得了,對於喝藥這件事,蕭旋凱怎麼能這麼矯情。
他皺著眉頭,看著魏楚欣端著的藥碗,嫌棄得不得了的樣子,半天也不去接。
魏楚欣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那你以前是怎麼喝下去的呢?”
“就真那麼苦?”說著魏楚欣有點以身試法的意思,托著碗底喝了一大口,做給蕭旋凱看。
蕭旋凱這才接了過來。
等蕭旋凱喝完,魏楚欣趕緊給遞清水和蜜餞。
蕭旋凱聞著她身上濃烈的苦湯藥味,皺眉說:“你熏著我了,換身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