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聽了,嬌嗔道:“從老爺嘴裏原說不出好話,想說什麼,別繞彎子!”
魏偉彬便笑道:“今日在衙裏,芮同知到我班裏幫著選文章,我們兩個說起話來,就聊到了楚兒來了。”
蔣氏聽了心裏麵一驚,再笑不出來,隻聽魏偉彬又說:“芮同知的妹子叫敏兒姐的,棠兒是知道的,高攀到了京裏正四品典軍校尉林將軍家裏,這林將軍上個月升了,連升了兩級,芮同知聽了樂得跟什麼似的。”
蔣氏聽了附和,“想來是那芮敏有眼光也有福氣。想當初年輕的時候,多少人家上門求親,當官的經商的,什麼公子大人的沒有,可人芮敏偏偏放了那大娘子不做。林將軍到靖州來公出,雖一眼看上了她,但礙著芮老太爺的麵子,又看她是個嫡出小姐,跟不跟回府上做小,尊她重她,讓她自己拿主意。人芮敏連個不字都沒說,當即收拾東西就和林將軍進了京,當初誰不惋惜,笑話芮家無能!你看看,現在怎麼著,一起長大的姑娘,就拿你自己妹妹比,哪個有人家過的好!朝廷三品大元,你……”
後麵想說他魏偉彬一輩子也求不來,但有礙夫妻和睦,蔣氏就咽了回去。
魏偉彬也點頭感歎,停了半天猛然想到要提的話茬,才又說:“你說的是,聽芮同知提,那芮敏過兩天要回靖州,想著你長不了她幾歲,芮知州說是她最好丹青,想著問問你來著!”
蔣氏點頭,“那芮敏是畫得一手好畫,年輕的時候一幫文人那個不讚她這一點。”說著蔣氏篾了下眼睛,“就像老爺不是咱常州省的人似的,那芮敏的才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要不是當初你母親一早聘了我家,說不準你心裏還想求取那芮敏那吧!”
後麵這一句,雖有潑醋成分,但更多的卻是試探。眼見著魏偉彬東扯西扯就是不說正題,她多是懷疑是要有什麼好事要落到魏小三頭上。先那話詐一詐他魏偉彬。夫妻這麼些年,蔣氏算是把魏偉彬摸的透透的了,這要是聽著這話,他一時生了氣,那便是沒事。要還跟你好脾氣,斷然有貓膩!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在閔州哪裏知道這些個事。更何況為了考取功名,年輕的時候我寒窗苦讀十數載,已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步,哪裏時間知曉芮敏的事情。”說著,魏偉彬倒笑了。
這裏蔣氏見了,心裏更驚。哪裏還有睡意,稍稍坐了起來,走下床來,倒了杯茶喝。
魏偉彬得知了想要的答案,轉過身躺下,不再說話。
蔣氏站在案前,一杯茶沒喝完,就聽見魏偉彬呼吸已經平穩,顯然是睡了過去。
事情沒弄明白,蔣氏自然是心裏壓著事情,眉毛一蹙,自然也不會讓魏偉彬就這麼消消停停的睡覺。
將茶杯裏的茶一飲而盡,隨即摔了那杯,大喊一聲:“耗子,屋裏麵有耗子!”
魏偉彬正待要睡熟,此時被蔣氏這麼一喊,驚魂未定,一下子坐了起來,眼見著蔣氏跑了過來,脫下鞋,窩在他懷裏道:“有耗子,屋裏麵有耗子,老爺!”
魏偉彬驚的一頭的汗,直問蔣氏:“哪呢,在哪?”
外麵守夜的丫鬟聽見屋裏麵的喊聲,也都問:“怎麼了,老爺和夫人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