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蔣氏也覺得自己先時說出來的話惡心。這裏一時沉著臉不吱聲了。
周婆子見是這樣,在旁邊幫腔道:“喲,三姑娘這話說的真是趕勁,就三姑娘不是太太親生的,太太就不是三姑娘的母親了麼,要依三姑娘所說,二姑娘也叫太太母親,也得是太太親生的了!再有,就三姑娘非太太親生,太太又何時不像親生母親一樣對待三姑娘了!”
魏楚欣真不惜得揭蔣氏的老底。隻是這兩人未免太不要臉了。
魏楚欣就著蔣氏先時的話茬,往下說道:“對,大夫人向來是把我當親生女兒對待的,眼下林峰將軍雖說是看我長得好,才瞧上我,可是又嫌棄我年紀小,還不過及笄之年,說晚一年再接我去將軍府裏。這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的,誰能想到會出什麼變故,要到時候林將軍將這茬給忘到腦後了,父親和母親不就攀不上這京裏麵的乘龍快婿了麼。”
這裏蔣氏和周婆子一聽,皆愣了一下。
魏楚欣便淡笑笑又說:“大姐姐今年不正好十五了麼,母親自來是願意把女兒送到豪門官貴家裏給人做小的,既然是這樣,何不讓大姐姐頂替了我去,這也不枉母親待我如同親生女兒一場了,也成全了父親和母親攀高枝的心了!”
魏楚欣就還原當日蔣氏勸她的那一番話說:“有個正三品左工部侍郎的京官女婿,得多麼的威風啊,別人求都求不來呢,這是大姐姐的福氣,要大姐姐不同意,可當真是不明事理了,別人擠破腦袋想嫁,林將軍都看不上呢,這是大姐姐品貌端方,才華橫溢,才有現如今這樣的好福氣,母親得勸勸大姐姐要惜福才是!”
蔣氏聽了這話,一股火氣就上了來。周婆子一見蔣氏臉氣的都不是好色,朝魏楚欣揚了巴掌過來,“放肆,你敢頂撞太太,真真是太給你臉了!”
魏楚欣眼見著周婆子那漫悠悠伸過來,故意做給蔣氏看的巴掌,她便是揚起臉來,趕在周婆子要落手之前,笑著說道:“現如今父親都打不得我臉,你個婆子敢來扇我巴掌,要破了相,讓大姐姐頂替我去將軍府裏也是好的。”
這裏蔣氏強壓下了怒意,對周婆子道:“三姑娘從省裏回來,一路的顛簸,自然是疲倦至極,還不送三姑娘回蘭蘊居!再有,吩咐下去,三姑娘攀附上了富貴,以後是要到將軍府裏做姨娘的人,我這做母親的,人也微,言也輕,再不能管製了三姑娘,以後凡是晨昏定省,我都免了她去,這海棠院裏,三姑娘也再不必過來了!”
這是就硬賴著東西不打算還了麼!
這裏周婆子領命要來拽魏楚欣出去,魏楚欣冷眼看了看周圍幾個婆子,冷笑著問蔣氏道:“既然母親說我是要到將軍府裏做姨娘的人,那我便是有話要問問了,母親硬是拿了我的東西而不打算還我,不怕他日我嫁到了將軍府,再另找母親要麼!”
蔣氏聽這話,便站了起來,又是賢良母親,死不承認了般的,“我說楚兒,這番去省裏你都經曆了什麼,怎如今空口白牙的你這樣說話,我能拿你什麼,你左一遍開口要,右一遍開口要,又是頂撞,又是威脅,就你不是我親生的,我還不是你長輩麼,臉皮再厚,又怎受得了你如此編排!”
說著,就看著周婆子吩咐:“快,你這就領著三姑娘翻找,把咱們海棠苑翻找個遍,一個角落也不落下,看有沒有三姑娘所要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