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搬過來,就要抄家了不成!”魏偉彬將手裏的茶杯往案上一拍,指著蔣氏道:“老夫老妻的我本是給你麵子,東西沒在海棠院不一定沒在別的地方。若動起真格的,將當日去蘭蘊居搜東西的那些丫鬟婆子全抓起來審問,再用上些手段,就你身邊得力的周婆子也不怕她不開口!”
若真動真格的,審問起來定不是隻這一件小事。到時候牽扯出旁的來,那不是鬧著玩的。
這裏蔣氏便失了氣勢,隻不過是為了些麵子,強自和魏偉彬分辯道:“那是,要屈打成招那沒有不招的!要想誣賴一個好人那沒有誣賴不成的!”
魏偉彬冷笑道:“對,你是好人!”
這句話一下戳在了蔣氏的心門上,蔣氏當即便站起身來,提高嗓門直問道:“我怎麼就不是好人了,我怎麼就不是好人了,老爺倒是說說!”
魏偉彬眉頭都擰成了個結,拿拳頭敲著桌子,道:“快將東西拿出來,我說你怎麼這麼難纏!”
蔣氏是真對魏偉彬寒了心,失魂落魄,複又坐了下。
……
第二天一大早,魏偉彬便叫魏楚欣過了去。
魏楚欣眼看著桌子上完完好好擺著的那帶有機巧九連環的盒子,會心一笑。
魏偉彬看著她,滿眼的期待,囑咐道:“一會你便把東西給蕭大人送過去吧,切莫記住了,學著會說話些,連為父這樣的官員都沒有機會單獨見那蕭大人,眼下這是你的機遇,你要把握住才是,若日後你在蕭大人麵前能說上話,也算是有個靠山了。”
魏楚欣心裏說道:你這樣的官員,你是什麼樣的大官了不成。
但麵上卻是順從的低頭沒說話。
魏偉彬便繼續道:“為父正好要去衙裏,你坐為父的車去吧,讓馬夫先送你一程。”
魏楚欣聞言點頭,說讓魏偉彬滿意的話:“那楚兒先回去梳洗打扮。”
魏偉彬果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吧,穿些帶顏色的衣服,別太樸素了。”
回了蘭蘊居,魏楚欣徑直走到了書案旁,拿上當日蕭旋凱在常州時複又送給她的帖子。又走到院子邊角處,拿花鏟刨出裏麵的木盒,裏麵放置著的是當日他送給她的夜明珠。
魏楚欣複又將土填平,將裏麵剩下的裝地契的盒子埋好,用腳將土踩實,灑上幹土。
做好這一切,還未及整理小靴子上的浮土,劉大便親自過了來,停在院門口,直笑著說道:“馬車停在了二門處,正等著三姑娘呢,老爺說不怕三姑娘費時間,等三姑娘打扮好了再上車。”
魏楚欣直應了下,想著蕭旋凱不愧是蕭旋凱,就稍稍借用了下他的麵子,魏偉彬就都毫無怨言要等著她了。
這裏換了件桃粉色的衫子,外麵披著鬥篷,隨劉大走到二門,坐車去了歸德將軍府裏。
到了門口,魏偉彬親自下車給門房裏的侍衛遞了帖子。
隻裏麵遲遲沒有人出來,魏偉彬便陪魏楚欣等了將近一個時辰。
外麵天寒地凍,呼嘯的寒風將魏楚欣身上披著的單薄披風刮得淨透。
魏楚欣眼看著門口兩尊立在那裏的威嚴石獅子,一時間心有酸楚。
許是世間的人情便是如此,昨日還是熱絡的可以任意玩笑的關係,因那樣一番明確的拒絕而陡然就生疏了下來。
若他想對什麼人好,隻需一句話,所有問題便都迎難而解。若他不想了,連一句口舌都不用費,自是有願意充當反麵人物來為難她而替他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