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都和門房說好了的,等魏楚欣一回來,當即扣下送到老爺書房。
這裏幾個婆子壓著魏楚欣和石榴往魏偉彬書房走,又另派腿腳靈便的丫鬟先去魏偉彬書房給送信。
送的是:三姑娘回來了,坐的是溫府裏專門送貴客的轎子。
當然,所傳的後半句話魏楚欣是使了銀錢的。
幾個婆子雖跟在魏楚欣身旁,但大抵不敢對她怎樣,隻好說好商量,甚至有點笑臉相迎的意思,道:“三姑娘快些走吧,外頭天熱。”
魏楚欣就慢悠悠的進了魏偉彬的書房。
魏偉彬和蔣氏都在書房,一見著了魏楚欣,簡直連一句寒暄話的都不願意說,直厲聲道:“混賬,你給我跪下!”
魏楚欣抬眼看了看這夫妻二人,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這種時候,下跪比挨打強,魏楚欣便依言跪在了地上。
“你大哥哥人呢?”魏偉彬長得白,一生氣臉就容易發紅,這裏指著魏楚欣,直問道:“走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我保證的!”
這次蔣氏是真著急上火了,此時在一旁溜縫道:“這可是好,出去了大半個月,把她哥哥放跑了,她自己倒有臉回來了!”
魏偉彬自打昨日一聽說魏孜博跑了,急的派出幾波人去找,隻是這齊國之大,在不驚動官府的情況下,去哪裏找啊。
見魏楚欣跪在地上一句話不說,一副犯了錯任打任挨的模樣,魏偉彬倒是沒了先時的那些盛怒,此時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哥哥在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麼,有沒有透過口風說他要去哪裏?”
“回父親,大哥哥什麼都沒和我說,楚兒事先什麼都不知道,若事先知道大哥哥會走,楚兒就算是如何,也不能讓大哥哥走的!”魏楚欣此時抬眼,看著魏偉彬,眼睛裏適時泛出些水花,表現出深深的自責出來。
魏偉彬聽魏楚欣這麼說,不免就歎了口氣。
此時看著魏楚欣,但見她跪在地上又道:“都怪楚兒,是楚兒辜負了父親的信任,父親要打要罵,楚兒都認。”
蔣氏聽了在一旁冷哼道:“你以為不是麼,要不是你,你父親會同意博兒出去麼,現在你回來了,他倒是沒了……”這裏說著不免心疼起來,眼睛一酸,哭泣了起來,“博兒自小哪離開過我,世間險惡,人情冷暖,他哪裏經曆過,此番出去連銀錢都沒有,這是得受多大的苦!”
這裏蔣氏一麵哭著,一麵指著魏楚欣罵:“你個惹事精,若沒有你能有這事麼,現如今找不到博兒……”一時停頓了一下,想到什麼好主意般了的,走到魏偉彬身邊,來拽他的袖子道:“憑咱們自己不是大海裏撈針麼,不如咱們報官吧,老爺,咱們報官吧!”
甭管怎麼說,在這事上魏偉彬是個明白人,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他兒子逃婚在外這事,能不往外說就絕不能往外說,說出去他還怎麼在常州當官。
報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魏偉彬斥蔣氏道:“你哭什麼哭,他多大的人了,在外麵吃點苦能怎樣,他又不是找不著家,到時候身上沒錢難免他不回來!”
蔣氏被魏偉彬給嗬斥了,一時哭的更甚,她越是哭,魏偉彬便越是生氣,此時夫妻兩個倒是吵了起來,魏偉彬站起身來,指著蔣氏罵道:“博兒現如今這麼無法無天都是你慣的,讓他走,讓他在外麵吃點苦頭也好,等回來看我不修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