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正和新認識的姑娘正聊得好呢,不肯和魏楚欣走。
魏楚欣便帶著石榴從行人多的主路走,直要出溫府去。
這裏馬上就要到正門了,但見著個小丫鬟追了過來,跟在魏楚欣後麵喊:“魏三姑娘,魏三姑娘,你等一等,我們夫人正到處找你呢!”
魏楚欣回頭,眼見著是麵熟的丫鬟,最近幾個月肯定見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她說的夫人是指哪位。
這丫鬟很會察言觀色,見魏楚欣麵露遲疑,當即就笑了,湊上前來規規矩矩給行了個禮,然後笑著說道:“姑娘貴人多忘事,奴婢便是夫人身邊服侍的紅羽,那日和姑娘打過照麵的,姑娘不記得了麼?”
魏楚欣客氣的笑了下,心裏卻想每次到溫府裏來,溫夫人請來的夫人也多,每個夫人身邊服侍的丫鬟也不少,我哪裏記得你是哪位。
丫鬟沒想到魏楚欣並不搭言,在心裏準備了的下話也便無處施展了,一時隨機應變,輕輕拽過了魏楚欣的胳膊,笑說道:“奴婢是何身份,姑娘不記得也正常,夫人正等著呢,姑娘快隨我過去吧!”
這裏魏楚欣給石榴遞了個眼色,石榴便會意了過來,直將丫鬟給請到了一邊,也笑著說道:“姐姐別碰我們姑娘,我們姑娘身子不舒服,這就正要回府裏去了,你且將這話回你們夫人去吧,等我們姑娘好了再去賠罪。”
那丫鬟見魏楚欣拒絕之意十足,便用了溫夫人交待的最後一招殺手鐧,隻笑說:“其實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夫人和姑娘投緣,前一段時間不是聽我們家大人說姑娘得了靖州書畫會第三名麼,我們夫人也是長於作畫的,現作了一幅圖想讓姑娘給品鑒了,既然姑娘身子不舒服,奴婢回明了便是了,我們夫人是最最好脾氣好相與的人。”
是郇氏要見她?這裏魏楚欣眼前便浮現起郇氏那清清瘦瘦的長相來,兩人雖才是見過一麵,卻也不知怎的,心中竟是有不少的好感。
……
這邊敞廳裏,魏昭欣的貼身丫鬟悄悄的從外麵回來,也是伏在其耳畔說了什麼。
“可是當真?”魏昭欣聽後便是一喜,當即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退了出來。
一徑便往園子深處走,走出去好遠,但見著前麵是一間廊房,往下便再無去處。
“怎麼沒有路了,是這裏麼?”見四下裏無人,魏昭欣一時有些後悔來這麼個地方捉人,邁上廊子一步,才欲倒退回去,卻不想一下絆到根麻繩,那麻繩連著房簷,房簷上置著滿滿一桶水,被魏昭欣這麼誤打誤撞上了,水桶傾倒,裏麵的水披頭澆了魏昭欣滿臉滿身。
魏昭欣驚呼了一聲,這裏丫鬟慌忙拿出帕子要來給魏昭欣擦。
魏昭欣被澆的妝都花了,一邊掏出帕子擦臉,一邊氣的質問貼身丫鬟道:“先時你可是都聽仔細了?”
丫鬟見此時魏昭欣怒意不小,趕緊跪地回道:“奴婢聽清楚了,大夫人說的就是這裏,三姑娘出了席,按理來說也應該過來了的,隻是現在這裏怎麼空無一人的呢?”
原來是蔣氏和魏昭欣母女兩個都沒安好心。昨日省裏麵魏偉彬的下級一推官太太到參議府裏做客,偶然提及了省裏麵的事。
說是:
省裏第一大貴胄便是那邵家,邵老爺雖不曾謀官,可是人家的族妹卻是當今聖上的母親——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