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的魏昭欣滿麵通紅,又委屈的一句話不敢說。
老太太罵完魏昭欣轉而罵蔣氏,等罵過蔣氏,到魏偉彬那裏,氣勢一轉,轉而說道:“我的兒啊,你糊塗啊,娘知你善良,可是為了這麼個丫頭片子,你毀了自己的前途,你值麼!”
魏偉彬此時倒是好父親的形象了,俯身給魏老太太磕了一個頭,就保持著那樣的動作不動,說道:“兒再是為了仕途,也不能眼看著自己的親閨女死吧!母親也是做父母的,若兒做了丟人的事,有人想要兒的命,母親該當如何。”說完,竟忍不住嗚咽起來。
魏老太太聽這話,收回了手,挺直的身子一下子縮了回去,直歎氣道:“你不會,你自來是娘的好孩子,怎會做讓家裏丟人的事呢,要不是你勤學上勁,你父親和為娘在族裏哪裏抬得起頭,若沒有你,為娘怎麼住得上這樣好的宅子!”
魏偉彬聽了這些,跪地不說話。
老太太一歎氣,拍著椅子上的扶手,指著蔣氏問道:“你昨兒派人去打聽,那邵家怎麼說?”
蔣氏是腸子都悔青了,一說話先是哭,一邊哭一邊說:“那邵家……不同意迎娶昭兒過門,妾,妾室的身份都不同意給,隻說邵府裏不差一口飯吃,不差養活一個大活人,若給邵二做個人通房還可考慮考慮。”
“他欺人太甚!”魏偉彬咬牙。
魏昭欣聽見這話更是哭了,隻跪挪到魏偉彬身邊,哀求魏偉彬道:“父親,你好歹也是省官,你得救女兒這次,你得救女兒啊!”
上頭坐著的老太太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從案上抄起個壺來,照著魏昭欣便扔了過來,罵道:“你個不孝的,你父親都被你連累成什麼樣了,現在在衙裏誰不笑話咱們魏家!你還好意思來求,我打死你這個沒臉的。”
嚇得蔣氏忙替魏昭欣擋著,求魏老太太道:“母親息怒,還請母親息怒。”
……
家裏就這麼亂,隻是再怎樣,邵家就是不肯給魏昭欣名分,連個小妾的名分都不肯給。魏家是要鬧怕丟人,要打還打不過人家,最為也隻承望著時間消磨,息事寧人。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裏魏偉彬在衙門裏的日子是要多艱難有多艱難。魏楚欣開始掌家,修習醫書,預計著以後開鋪子掙錢的事情,從早上忙到晚上。
蔣氏和魏昭欣整日悶在海棠苑裏,比眉姨娘母女兩人還消停。
這日,天氣晴朗,外頭暑熱更甚。
在海棠苑裏,魏昭欣情緒明顯和緩了一些。她已是不潔之身,再嫁芮禹岑是做夢也達不到的了,別人不說,她自己也知道。
即使難過,即使不甘,即使是那麼的想和芮禹岑在一起,即使是那麼想嫁給芮禹岑為妻,也再不可能了,她沒有資格了。
魏昭欣自己知道。
此時的難看不會持續太久,她恨邵二,也恨魏小三!
蔣氏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女兒,周婆子也侍立在一旁,這裏突然見魏昭欣的手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撫上了自己的肚子,那裏正孕有一個孩子。
魏昭欣的臉上沒有為人母對孩子的疼愛,有的隻是惡心與恨意,她慢慢的笑了,吩咐周婆子道:“去吧,將這消息撒播出去吧。”
周婆子此時怕說錯話,直躬身看著蔣氏,等著蔣氏示下。
蔣氏便看著魏昭欣,握住了魏昭欣冰涼的手,溫聲道:“昭兒,你可是要想好了,現在一切尚未開始,還都來得急,隻要你能放下芮家二哥,放下現在的事,憑你爹爹現在的身份,和昭兒你的容貌,咱們不求高門,不求富貴,找一個不錯的男子做正頭娘子,那男子也能把昭兒當花朵般的捧著愛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