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打哪去?”出了城來,馬夫回過頭來,剛問出這話,卻不想正前方一匹健馬奔騰而來。
相撞。
……
室內燃著淡淡的暖香,柔軟的引枕被褥,讓人有一種身處在閨房裏的錯覺。
多日以來的疲憊高壓不曾疏解,魏楚欣慢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竟然坐著一個男人。
她從那玄色的帶有龍紋的袍角上向看去,移到上麵,容貌漸漸躍然於眼前。
麵色蒼白如雪,肌膚細膩如瓷,一雙狀似桃花的眼睛,裏麵帶著滿滿的審視探究。
魏楚欣眉心陡然一跳,眸中的慵懶瞬間不見,她睜大了眼睛,坐起身來時,兩人竟然同時說道:“原來是你!”
魏楚欣又道:“你竟然沒死?”
高承羿也道:“這話本王也剛想問你。”
兩人互相審視著對方,又不約而同的默了那麼一會。
這時有醫官進來,為魏楚欣重新診過了脈。
“可有性命之憂?”高承羿問。
醫官躬身,答道:“暫無性命之憂,隻是姑娘氣血兩虛……”
“知道了,退下吧。”死不得就行,不等聽完下話,高承羿就擺手作罷。
魏楚欣正暗忖他的身份,卻眼見著兩個身穿男裝的女侍走了進來。
而他反而是走了出去,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給她穿衣服,帶到正殿來。”
兩人服侍她穿衣打扮之際,魏楚欣不免問道:“這是哪裏?”
兩名女侍竟聞而不答。
“剛才那男人是誰?”
依舊聞而不答。
“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聞而不答。
魏楚欣便是在心裏打鼓,坐在梳妝台前,偶然移眼之際,但見著左手食指處……那枚銅色銀環。
怎麼又戴在了上麵了!
她不是把它扔了麼?
……
晃神之間,已然被人帶到了正殿。
正殿門口侍候著的醫官無數,高承羿坐在正中紫檀木大椅子上,麵容難看。
一位位醫官從裏間紗簾處出來,走到高承羿麵前,皆是跪地叩頭:“微臣無能。”
魏楚欣隨兩位女侍候在門口,眼見著殿內高椅上的男人平平冷道:“若醫不好王妃,你們都該陪葬。”
這平平之話的力道卻不容小覷,此話一出,殿內殿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齊聲磕頭告罪。
而此時,隻有兩人不同。
高承羿坐在殿內,魏楚欣站在殿外。
西州王府大殿之大,殿內與殿外之間竟遙隔數丈之遠。
然而在這數丈之遠的距離裏,魏楚欣依舊能感受到男人眼神裏的陰鷙。
從先時醫官為她診脈,他問醫官她可有性命之憂那一句話就能大致判斷,他並沒打算報恩於她這個救命恩人。
魏楚欣被兩名女侍帶到了殿內,兩扇碩大的漆門一關,廣大的殿內就剩她與他兩人。
他坐在椅子上,用那一雙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的桃花眼審視著她。
從未曾有過的強大壓力,魏楚欣強自讓自己保持鎮定,隻卻不想麵前這男人突然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魏楚欣想,這就是典型的狗咬呂洞賓。
“當日你是怎麼救好本王的,為何經你診治之後,傷口頃刻之間就痊愈了七分?”
臉紫漲得通紅,喉嚨被他緊緊的扼著,魏楚欣幾盡覺得自己今日勢必要死在這陰柔男人手裏。
“鬆開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