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在乎她(1 / 2)

柔和的光照在身上,她醒了。

睡眼朦朧之間,但見蕭旋凱坐在旁邊。

室內靜靜的,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魏楚欣的唇角有一絲蒼白,抿了一抿,想開口說話,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蕭旋凱便俯下身來,柔軟的唇落在她的臉龐,吻掉上麵一行行的眼淚。

魏楚欣這才察覺到自己哭了,那些一個人時強裝出來的淡漠堅強,在關心著自己的人麵前,土崩瓦解,原形畢露。

“都多大了,還哭鼻子。”他還是用這句話哄她。

魏楚欣便破涕而笑,抹了眼淚問他,“是柳伯言把血書交給你的?”

“給了。”

“那可是聖上派你來西州主持局麵的?”

“我是來帶你回家的。”他說。

魏楚欣側躺著,他寬大的手掌揉捏著她粗糙的小手,無限憐惜自責。

這話說的心裏暖暖的,但她卻不得不睜大了眼睛,意欲起來,“是你自作主張來的?”

以前的她,慘死重生,自覺悲慘。重生之後,一門心思想著賺錢自立,宅門裏的勾心鬥角,商場上的利益往來,她想著的是這些。

這半年來,偶然陷於西州,看遍了生死離合,嚐遍了萬千悲苦,先是身陷囹圄,後又卷入王權內部的混亂紛爭,再所看所想,自是不同以往了。

“這可以的麼……”想來蕭旋凱是無旨擅入西州,魏楚欣雖不知其中具體利害,但在心中已然是提了一口氣。

“病還沒好,著什麼急起來,”蕭旋凱輕按住魏楚欣肩頭,一邊扶她躺好一邊笑說:“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先養好了病,然後我帶你回家。”

魏楚欣隻得又重新躺了下去,隻是西州之事,絕非如他說笑著輕鬆便能了事的,他說不讓她擔心,她的心就真能放下麼。

這裏覆又抓過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抬眸看著他舒朗的麵龐,隱隱覺得他眼角眉梢間帶了此前從不曾有的煙塵疲勞。

“萬幸你還安好,自你跌落懸崖,派了多少人尋你,半年來音信全無,我找得你好是辛苦。”

當日假死脫身之事,乃臨時起意,除石榴和張萊外,再無旁人知曉。

魏楚欣心下一滯,一塊大大的石頭憋悶在了心口上,壓得她良久喘息不上氣來。

重重的愧疚之感。

半年前那天晚上,她交代石榴傳信給程淩兒,讓他悉心照看生意,卻是沒想著要給他傳一個口風。

“多少次午夜夢回,我以為你狠心離我而去了。但沒尋到你屍骨,我始終不相信你就這麼走了……找到你了就好,不再提那些……”蕭旋凱看著魏楚欣,盡二百日的心塞之感,被他輕描淡寫的略過。

聽的魏楚欣睫毛連顫,心裏一股極澀的苦意奔騰而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鼻腔裏酸澀不止,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緊緊握著他的手,重生以來心底的那分執念第一次鬆動,她真不想再放開他的手了,無論他婚否。

“楚兒,別再攆我走了好不好,我不想再看你受半分委屈,讓我庇護在你身邊好麼?”他話語輕柔。

……

如燕再次來叫他,魏楚欣便抹了臉上的淚痕,鬆開了他的手,往出推他,“你快去吧,先時郎中不說了麼,我已經沒有大礙了,一會再喝一碗藥來,一覺過後就藥到病除了,你去忙你的吧。”

蕭旋凱看了看魏楚欣,囑咐一旁的丫鬟好生照顧,他才出了屋來。

隻這一去竟是半天一夜,又一天。魏楚欣修整了兩天,也漸漸恢複了精神。

第二日由人服侍,穿衣打扮起來。吃過了飯,又吃過了藥。才閉目休息了一會,便見又有四個丫鬟端盆進來。盆裏正是新鮮的花卉兌出來的汁子,用來泡手消除傷疤老繭,最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