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雨晴做事向來憑心,隻是眼下聽魏楚欣這麼說,她倒是覺得有些矛盾,拍著魏楚欣後背安慰道:“別想那些了,怎麼開心就怎麼來,你現在這麼有錢,不找男人興許過的更好。”
……
芮雨晴一走,魏楚欣就叫來小丫鬟問話,“張媽媽怎麼搬出去了,搬去了哪裏?”
小丫鬟答道:“三姑娘不知道,當日得知姑娘掉下懸崖了的消息時,老爺整個人差點昏暈了過去,後來盤問隨行的一眾人,問出來當日是張萊提議不在驛館裏住下而繼續趕路的,老爺一氣之下,將張萊打發了出去。這本也沒連累著張媽媽,這不過是後來有一次,老爺思念三姑娘到蘭蘊居裏了,眼見著了張媽媽,便想到了要不是張萊多那一句嘴,三姑娘怎麼會掉下懸崖,這就將張媽媽給攆了出去。”
“可是知道兩人現下住在何處?”
小丫鬟抬眼答:“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小丫鬟突然又想了起來,“不過聽人說那個張萊後來病死了,張媽媽一人無依無靠,身上又沒有盤纏錢,想來人還是得在常州……”
話音未落,但見著魏楚欣已經掀開簾子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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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個破天荒。
魏偉彬做事認真,為官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在衙裏從沒遲到早退過。
隻今天,聽府裏的小廝去衙門裏傳話,說三姑娘回來了,他便是放下手頭上所有的公務,徑直回了府來。
魏楚欣出府,他入府,正是打了個照麵。
兩人看著對方,一時都是那麼一頓。
這一頓裏幾多滋味,父女之前的親情,打斷骨頭亦是有筋在連著。
才半年沒見,魏偉彬明顯是老了許多,光滑的頭發裏,明顯是添了白發。身上雖穿著體麵光鮮的官服,隻是讓人明顯能看出,他瘦了許多。
魏楚欣叫了一聲父親。
魏偉彬竟然是啞聲應了下,一時上下打量起魏楚欣來,見她完完全全的,一時又大怒了起來,抬起胳膊,手顫抖著給了她一個巴掌,挨在她臉上,雖發出清脆一聲響,但卻沒有多疼。
“你,你給我跪下!”說起話來,魏偉彬的手就更加抖了,眼看著魏楚欣,啞聲說道:“我魏家怎養出你這個不孝女來,無聲無息走了半年,一點音訊也無,連給家裏報個信都不給,你是覺得我不可憐是麼,非得讓我嚐嚐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什麼滋味,這回是如了你的意了,這回是如了你的意了……”
魏楚欣站在原地,她一時有些發怔,眼見著魏偉彬罵著罵著,竟是哭了。
要說她也不是沒見過魏偉彬哭,隻是這次哭得……不同於以往,她心裏某處莫名的倒感覺有些溫暖。
以至於魏偉彬將她攬在懷裏時,她心裏都沒覺得反感。
他一邊拍著她肩膀,一邊哭著說:“你要真走了,我該怎麼向你母親交代,楚兒啊,為父的好女兒……”
“父親別哭了。”魏楚欣終於是開口安慰了一句。
要不是害怕魏偉彬哭得將涕泗弄在她衫子上,她才不安慰,他愛哭就哭,和她有什麼關係。魏楚欣心裏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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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聯絡張萊,魏楚欣特意去了城中月餅鋪子。
鋪子在照常開著,有劉大這個精明的管家打理著,鋪子裏生意興隆。
見是魏楚欣回來了,眾夥計管事皆是目瞪口呆,齊齊的向魏楚欣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