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姑娘此話可不是玩話?”
“我當真的。”
“這……這事隻能問我們掌櫃的,我們這些最末尾的小人斷然做不了主。”
魏楚欣聽這話,便又另外拿出了一張百兩銀票,遞與房牙子道:“那就麻煩老爹問問行裏掌櫃可有什麼相見紅姐的法子,午時末刻之前在朱雀街街尾茶樓給我消息,若有,我另給老爹謝金,若沒有,這一百兩銀子權當做給老爹歇腳的費用。”
百兩銀票到手,房牙子哪裏有不應下此事的,說來積極,當場就跑回行裏討法子去了。
魏楚欣便雇腳力回了香粉鋪子,換好了衣服,同石榴出來。
去朱雀街街尾的茶樓,在馬車裏,魏楚欣不免道:“在鋪子裏坐了一個半時辰,什麼都不買,倒白喝了人家兩壺茶,你不怕被人家攆出來啊!”
“他開門做的是生意,我是上門來的顧客,就不買東西,誰也不敢攆我!再說了,那香粉可貴可貴了,姑娘猜猜,就那小小的核桃裝的那麼一小盒,賣多少銀子?”
“賣多少銀子?”
“五十兩啊!”石榴笑著說:“我們姑娘天生麗質,不擦那粉比擦了的還好看呢,買那些沒用的東西不是浪費了銀子麼!”
這裏便到了茶樓,上了雅間,點了一壺上等雨花茶,等蕭旋凱回來。
等到午時末刻的時候,那房牙子都來傳話了,蕭旋凱也還沒回來。
本來她還想和他一起吃中飯的,隻是後來石榴和梳兒兩人都說餓了,她們三人便在茶樓裏隨便點了一些東西吃了。
房牙子說,那紅姐住在保定橋頭第一號大宅子裏,可等在橋頭,遇見其車轎,運氣好能爭取到見麵的機會。
因剛才都偷偷溜出去一次了,魏楚欣便在心裏想著,等蕭旋凱回來,讓他陪著她去。
當日裏不計後果說了要離開他回靖州的事情,沒曾想這事在他心裏紮下了根,早上出來的時候,兩人就險些鬧了不愉快,眼下裏魏楚欣就怕她去橋頭的時候,他恰巧回來找不見她,犯沒有必要的口舌。
正這樣想著,突然就有蕭旋凱派來的人過來傳話。
說是部裏有些事耽誤了,侯爺暫時脫不了身,今晚上能不能回去都還沒一定呢,讓二少夫人自行安排,在請晚安之前回去就行,老太太大夫人那裏,自是有侯爺解釋,二少夫人不必憂心。
等人一走,別說是魏楚欣,就是梳兒和石榴兩人都歡呼雀躍了起來。
隻他人雖沒回來,但派來跟著她的府兵又多了一倍。走到哪裏,都有人在前麵開路,未免就失去逛街的樂趣。
在一家裁縫鋪停了下,府丁守在外頭,石榴和梳兒陪魏楚欣進到了裏麵,一時就又故技重施了上午的把戲。
魏楚欣換好了衣服,戴著寬沿氈帽光明正大的就走了出來。去了保定橋頭,來到橋頭那家第一號大宅子門前,多給門房銀子,往裏麵遞了拜帖。
站在橋頭等候,側身之際,眼見著遠處夕陽西下,紅霞染了半邊天。近處植有京城裏不長栽的垂柳,柔軟如綢,披灑在保定橋頭。
快入冬了,北方的天黑得極早,才酉時初刻,就朦朦朧朧了起來。
抬望眼,橋頭兩側鋪展而來的,盡是鱗次櫛比的擺攤小販。
當街水飯,熝肉,幹脯,深深淺淺的幌子一溜掛著,各種吃食,皆有販賣。隔著一條街,魏楚欣都仿若聞到了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