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地上,褥子下,她拿蠟燭照著,蕭旋凱找著,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但就是沒找到那指環。
“你先時放在哪裏了?”
“就掖在這裏了。”
魏楚欣就回想著,先時兩人……她掙紮著不讓,一時沒注意,倒是也有可能將他懷裏的指環給甩到了哪裏。
一時上床睡覺,魏楚欣就賭氣不讓他碰她。折騰了一圈,蕭旋凱也沒了先時的興致,各自躺下,難得一夜無事。
第二日四更始,蕭旋凱起身,眼見著魏楚欣睡得正沉,他也不忍心叫她起來。
自己拿過衣服穿了上,又等了一會,見是再不起來不趕趟了,他才輕輕推她道:“起來了,不去柳府了麼?”
魏楚欣微微蹙著眉頭,隻應了一聲,動也不動。
“快點,起來了,我數到十,你要不起來,以後我就不許你再去柳家挨累了。”
“一、二……十,還不起來是不是?”
魏楚欣就睜開了眼睛,環過了他的脖子,看著他笑說,“剛才的不作數,你重新再數一遍。”
蕭旋凱嫌棄的把她抱在了懷裏,護著她的腰,依舊在商量:“要不別去了,在家裏待著不好麼?”
“你不想讓我去?”
“嗯。”
魏楚欣就做順水人情,笑著說,“那我聽夫君的話。”
“好,”就這麼一句話,蕭旋凱聽著都要找不著北了,重新將她放在枕頭上,親了親她的額頭,“既然不去了,那就再睡個回籠覺。”
等蕭旋凱起身要走時,魏楚欣才笑著說:“你過來,我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秘密?”
“其實你奶奶昨天就發話說以後不讓我去柳府管事了。”
“所以說你一直同我演戲來著?”
“那演的可真?”
“你想知道實情麼?”蕭旋凱不肯承認自己被魏楚欣騙的團團轉,就說:“其實是我與奶奶提的。”
魏楚欣撇嘴,“我不信。”
“反正是事實,不信就不信唄。”蕭旋凱笑著,起身往外走了。
“到底真的假的?”魏楚欣又有點相信了。
……
昨天晚上怎麼也沒能找到的指環,被前來疊被的丫鬟偶然間就找到了。
隻是讓魏楚欣沒能想到的是,指環在十五月圓那一天,怎麼都不亮了。
不用再去柳府,魏楚欣待在府裏,除去給老太太和大夫人請安的時間,無事可做,也就隻能是跟著老太太派了來的繡女學習女紅。
一時她也想了,左右是躲不過去,倒不如就下下功夫把女紅練好了,這樣在大夫人那裏還能好過一點。
無論誰教,穿針引線都是首先要練習的。
魏楚欣坐在案旁認真的練著,一個不留神,就紮破了手,指尖上就迅速彙成了一顆圓滾滾的血珠子。不動聲色的拿帕子擦了手,再要繼續練時,就見著大夫人身旁的貼身丫鬟親自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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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引請到了欣榮苑,還沒進屋,魏楚欣就明顯感覺右眼皮突突連跳下幾下。
進去時,正趕上邵漪柔出來,魏楚欣同她行禮打了招呼。
邵漪柔微微點頭笑說:“妹妹進去吧,母親在等你。”
無緣無故蕭旋凱的母親不會找她過來,魏楚欣忍著心裏的隱隱不安,勸說著自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