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以為這件事情徹底了了。
直到蕭旋翎離開的第四天,她收到呂福傳來的書信。
那信滿滿的寫了兩書頁,魏楚欣讀到最後,竟是被氣笑了。
一旁石榴眼看著魏楚欣氣極反笑,禁不住將信搶了過來。
隻這一看,竟也是被氣炸了。
“哪有這樣欺負人的,我現在就找侯爺去!”
今日是正月十二,原東庭過生日,蕭旋凱他們幾個不知去哪裏玩鬧去了。
“先回來,你知道侯爺去哪了麼。”
魏楚欣就叫住了石榴,讓人梳妝打扮,去了老太太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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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樂堂裏一如既往的祥和安靜,老太太沒事,就願意坐在裏屋炕上擺長牌。
“楚兒來了,裏屋坐。”老太太抬頭見是魏楚欣,就擺手招呼她。
魏楚欣就進了來,坐在炕上,一邊幫老太太撿牌,一邊笑說著話,“說來楚兒要告侯爺狀的。”
“他什麼事不順著你,你還告什麼,說來我聽,若是無理取鬧,可要擔心我修理你!”老太太就笑著,話裏話外都是向著她孫子。
“那日病著,侯爺心急去廟裏求了佛,今兒是正好是十二日,到了該還願的時候了。侯爺是大忙人,年節也整日不著家的,若是因為別的事情,楚兒豈敢驚動了他,隻是這種事情,為了孩子平安,也不能不信的。”
老太太聽魏楚欣話裏話外未免有些酸意,就笑了,點頭說:“這倒是個正事,是該讓他陪著你還願的。隻今兒是東哥兒的生日,他們幾個小子,不知道哪混去了,著人叫他,東哥兒他們幾個也未必肯放人。”
魏楚欣就適時說:“不若這樣,楚兒過去找他,然後直接去廟裏還願,也還方便。”
“雪天路滑,這兩處折騰,看出了意外。”老太太搖頭不同意,招呼宋媽媽道:“鳳琴呐,去著人將凱兒找回來,就說我的話,讓他務必趕快回來,家裏麵有事。”
魏楚欣聽著,就搖著老太太的胳膊求道:“這兩日都沒下雪,街道上不滑的,隻要馬夫小心一點駕車,不會有事的。楚兒都好久沒出過門了,楚兒不悶,肚子裏的孩子都悶了,奶奶就通融一次,讓我過去吧。”
“不可,看出了意外,不是鬧著玩的。”老太太搖頭。
“奶奶,你就通融一次吧,楚兒第一次在京城裏過年,街上什麼樣都不知道呢,奶奶,好奶奶,求你了……”
耐不過魏楚欣磋磨,老太太便擺手道:“罷罷,你個猴兒,我曾孫要有什麼閃失,仔細了你的皮!”
魏楚欣趕緊笑著應了下。
老太太大抵是不放心,魏楚欣坐上車臨要走時,還打發宋媽媽親自到了門口,又囑咐安置了一番,才肯罷休。
一時來到了一處私館,門麵尤其普通,是一扇塗了黑油漆的單薄板門。
等開門一進去,就馬上感覺不一樣了。
園內的設計曲折水秀,是不同於京城的江南布景。
曲徑通幽,由人引請著,穿過了一片竹林,又通過長長的廊子,才到了幾人待著的地方。
未進室內,先聽見了裏麵的絲竹管弦之音。
魏楚欣剛在心裏說,他們幾聚在一起,倒一反常態不喝酒打牌,反而來這種清雅之地烹茶品茗了不成。
隻這一進屋,一下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