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生完瞳兒後,魏楚欣的小日子也就正常了過來。
這天是九月上浣第五天,梳兒自是也記得魏楚欣的小日子,早上服侍魏楚欣更衣的時候,就準備了灰口袋服侍魏楚欣先墊著。
隻等晚上的時候,月信也沒來。
梳兒便看著魏楚欣,笑說道:“這兩年都很準呢,每個月到了這一天準是要來的,姑娘莫不是……”
才欲說下話,就聽門口有腳步聲。
魏楚欣便擺擺手道:“遲了一日兩日也是有的,先不要聲張。”
這邊蕭旋凱就走進來了,眼見著梳兒隱晦躲藏著端著灰口袋出去,他也才想起來月初,是到兩人不能到一塊的日子了。隻心裏又不禁笑想,就算她沒來小日子,也不同意他進屋來睡。
晚上也不需魏楚欣開口了,在屋裏和她說了會話,他便也識相,抱著被子,心不甘情不願磨磨蹭蹭的往外屋走了去。
魏楚欣視而不見,自然不會開口留他。一時靠坐在榻邊,靜心依次探著自己的左脈和右脈。
寸關尺三脈,皆是流利圓滑如按滾珠,若想找個理由說不是喜脈,都無可能了。
要說也真準,那黃桷子湯藥一停,就懷上了麼。
魏楚欣就在想:也虧得這半個月兩人正鬧著別扭,要不憑屏蕭旋凱……非得故事重現,像懷瞳兒時那般,鬧得尷尬又難堪。
失神間,蕭旋凱又走了進來,坐到了她旁邊,“我東西找不著了,楚兒有沒有看見我的玉佩,就是常戴著那塊,墜子還是你幫我上的呢。”
魏楚欣就無語的看著他在床上東翻西找,直坐在那裏,就再不動了。
“找沒找著,用不用多點幾盞燈幫你照亮啊?”魏楚欣側著頭,並不願意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
“楚兒,”他便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裏,商量了起來,“我今天不在外屋睡了可不可以?”
他沒深沒淺,魏楚欣就本能的護著肚子,抬眼就正對視上了他,看著他那一張長驢臉,禁不住諷刺道:“你讀過《詩經》麼?”
蕭旋凱見是魏楚欣終於肯和他多說話了,就順著她道:“沒讀過。”
魏楚欣眉頭一皺,往出推他道:“沒讀過算了,和你從來也沒有共同語言。”
“讀過,不就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麼,我讀過。”蕭旋凱就馬上改口,笑著說。
“氓之蚩蚩,形容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聽不懂,氓之蚩蚩說的是什麼意思,娘子給我這個粗俗的武人解釋解釋吧?”蕭旋凱看著她笑說。
“聽不懂自己查去,找我給你解釋什麼,我是你的教習麼,你可曾給我發俸祿。”
“發,娘子要什麼俸祿我都照給。”
“這話你說的,”魏楚欣一時就看著他笑說,“要我給你解釋也行,你得答應一年別碰我。”
“這事比登天還難。”蕭旋凱自以為得到了暗示,這裏俯身過來,半個月沒到一塊了,來了小日子不能……親一親也好。
原是距離產生美,半個月沒親近過了,此事他便是那般的急切。
眼見著他沒完沒來,魏楚欣得了喘息的機會就說:“你以為我同你說玩話呢麼?”
蕭旋凱正是覺得得了甜頭,繼續擺弄著,也不應聲。
魏楚欣眼見著他有了反應,也就極其故意的說:“別碰我肚子。”
蕭旋凱啞聲承諾著,“不碰。”
隻是他粗糙又幹燥的大手上下求索時,哪裏還管那些,魏楚欣就往上移了移,一時對著他耳畔說:“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麼不管不顧,不怕傷了我,也不怕傷了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