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便又有丫鬟來傳話道:“紅姑娘,那搗騰酒粬的小販子又來了,等在門口快有半個時辰了,說是今日不見著姑娘,怎麼也不肯走了。”
“一旬裏來七趟,也夠鍥而不舍的。”玉紅忍著小腹處的不適,擺手吩咐丫鬟道,“都是混日子討生活的人,誰又比誰更上一等呢,將人先請到客堂來吧,今日他走運,遇上了三姑娘這個貴人。”
丫鬟應聲去了,玉紅便笑對著魏楚欣解釋道:“原是一販賣酒粬的外地商人,這個月才來京裏,說是手頭上有一大筆的酒粬,但苦於沒有門路,這酒粬也難賣。也不知那人在哪聽的渾話,非是找我幫他打開門路,這也是有意思,我上哪有這個能力去,委婉拒絕了幾次,隻這人還真有點靖州商人的韌勁,百折不撓。今日三姑娘蒞臨寒舍,不僅使我這蓬蓽生了輝,還給了他一次機會。”
玉紅眼見著魏楚欣眉宇微動,眼波微轉,沒有拒絕的意思不說,反倒現出些興致,便順勢而為,“三姑娘可有見見的興致,若有,我當個牽引的路人,若無,權當我措辭不當,沒提過這一茬。”
一時那商人等在客堂,玉紅引請著魏楚欣走了進來。
當下裏果真就談起了生意,那靖州的商人自薦著自己的酒粬,承諾隻要磬醉酒樓能幫其在京城打開銷路,他便可以以一成的利潤將酒粬售給魏楚欣。
魏楚欣笑說:“我要先驗一驗。”
靖州客商道:“明日親自將樣粬送到貴店,還承望韋掌櫃派人接納。”
魏楚欣點頭,算是答應了此事。
……
玉紅送魏楚欣出了宅子,那靖州客商暫時留下了,想來是另備了謝禮要重謝玉紅牽橋搭線之人情吧。
臨上車之前,魏楚欣吩咐梳兒給了羅老爺子十幾兩銀子,溫聲勸說道:“天不早了,這些錢老爹拿著,也好雇個腳力回四妹妹的鋪子吧。”
老爺子見了銀子眼睛就冒光,也不推脫,直接了銀子過來,在衣袖上蹭了蹭,用牙咬了一咬,見確實是實打實的純銀,藏珍寶般的將東西掖在了腰間,才是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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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侯府時,天都暗了。
蕭旋凱忙到很晚才回來,一回了府,就有府丁向他稟告魏楚欣這一日的行徑。
這裏蕭旋凱便是進了屋,眼見著魏楚欣正坐在那裏看書,便直將其抱了起來,看著她問:“就說是不是有驚無險?”
魏楚欣眼見著他板著一張臉,怪嚴肅的,就知道是有人把下午的意外彙報給他了,隻環住他的脖子,挽回著說:“這事純屬意外,何況現下不是沒事麼。”
蕭旋凱把魏楚欣放在軟榻上,輕撫著她的肚子問:“以後還出不出去了?”
事情還沒辦完呢,當然不能不出門。
但見著他臉色不好,魏楚欣便按住了他的手,口是心非的笑說道:“以後都不出去了。”
“不像別的時候,現在你帶著孩子呢,應該在家靜養,等以後孩子落了地,去哪裏不可以。”
魏楚欣聽這話,撇撇嘴說:“我出門猶如登天,什麼時候不是被你拿得骨頭不疼肉都疼,才能出一次門。”
蕭旋凱就是聽笑了,俯身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不肯承認的說,“我哪有。”
一時蕭旋凱抱著被子要去外廳睡覺了,隻魏楚欣卻從背後攔過他的腰,“去哪裏,就在屋裏睡吧。”
蕭旋凱把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輕捏了捏,沒正形的笑說:“你就不怕我晚上對你做點什麼。”
“咱們各蓋各的被子,我有話對你說。”說著,魏楚欣就從他手心裏抽出了自己的手,讓了些位置,重新把他的被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