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啊,”魏四笑著,開玩笑的語氣,“沒準姐姐做了姨娘,孩子都滿地跑了呢!”
翠竹聽著,沒說話,隻握著手爐的手緊的不能再緊了。
這裏正說著話,隻見魏四的貼身丫鬟秀兒走了進來。
魏四抬頭看了看秀兒,兩人眼神交彙,秀兒便朝魏四點了點頭。
魏四見了,方才會心的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伸了個懶腰,道:“也不知道大嫂和三姐姐畫花樣子畫得怎麼樣了,咱們也去瞧瞧吧。”
……
在芮雨晴的屋子裏,一忙便忙活到了中午。
三人坐在一處吃中飯,翠竹,梳兒等人服侍在旁。
這裏魏四突然笑說:“有個問題要請教三姐姐呢?”
魏楚欣抬頭看著魏四,但聽她道:“那日偶然翻了一本書,說是這世上有一種草藥叫做黃桷子,對女人來說,是寶物也是害人之物,還要請三姐姐這在宮裏麵當過教習的禦用郎中給評評呢?”
“恬兒這話怎麼講?”
見問,魏四便道:“這黃桷子乃是一味不同尋常之藥,若在行事之前喝下,可以避孕不說,又不傷肌理,這對煙花之地的女子來說,可不是寶物。但懷孕之時喝下,又有立時墮胎之效,這便又是害人的東西了,三姐姐說我說的可對?”
魏楚欣一時放下了筷子,抬眼看著魏四問道:“確實如此,隻這藥並不常見,因此效乃其輔效,書坊裏賣的平常藥書應該並無記載,恬兒好端端的,是翻了什麼藥書看到的呢?”
芮雨晴也道:“大姑娘家的,竟是不看正經的,這還沒出嫁呢,就談論此事,也不嫌害臊。”
魏四卻是無所謂的模樣,一時夾了個丸子吃了,笑說道:“我這也隻是隨便翻看話本翻到的,那話本上有一章叫:‘毒婦人巧設殺子計’裏麵就提到了這麼種藥,說是用這黃桷子磨成粉末,撒放在茶水裏,無色無味的,就是給有孕的婦人喝了也悄無聲息,不易讓人察覺的呢,看著怪聳人聽聞的,這便才來三姐姐這裏求證一番。”
芮雨晴聽是這麼個緣由,便也想聽聽魏楚欣怎麼解釋。
正當魏楚欣要說話的時候,外麵魏四的貼身丫鬟秀兒便走了進來,隻捂著肚子說是疼,要討芮雨晴平常吃著的平胃散來。
翠竹應聲,討完芮雨晴的示下,便帶著秀兒去拿了。
帶人走後,魏楚欣接上先時的話,笑著調侃芮雨晴道:“話本上寫的大嫂也信,傻裏傻氣的,以後仲兒不要隨了大嫂才是呢。”
芮雨晴撇撇嘴笑說:“不隨我,難不成隨你大哥那個畫呆子,那可真是要傻了!”
等下午的時候,芮雨晴出去同府上的管家交代買米麵的事情,魏楚欣和魏四也倒是有了獨處的時候。
事到如今,魏楚欣便是想著要和魏四攤牌了,今日出來也正是為了此事,有些話,她必是要當麵問問魏四的。
一時魏楚欣吩咐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隻有兩人在屋時,她問魏四道:“磬醉酒樓的東家好當麼?”
魏四當時正在喝茶,拇指和食指將茶杯端的穩穩的,聽到這話,並沒有回答,隻是在不慌不忙的繼續喝著茶。
魏楚欣見著,便是又繼續道:“我記著你以前管我叫楚兒或是直接就稱呼我名字的,隻從何時開始,你就改口管我叫三姐姐了呢?”
魏四悠閑的依舊在喝著茶,動了動唇角,誤以為她要說什麼,然而她隻是想要吹走杯中飄浮著的茶葉,還是不曾說話。
“你口口聲聲的叫我姐姐,隻這一聲姐姐裏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