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標準模型,也是一樣。
屏住了呼吸,嚴新覺用激動到有些顫抖的語氣問道:“也就是說,陸舟的發現,意味著新的物理?”
高院士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隻是也許。”
是的,隻是也許。
但即便隻是也許,對於一名碩士生來說,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了。
……
從5月初踏上歐洲大地到現在,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月的時間。
看著床頭櫃上掛著的日曆,陸舟不禁感慨。
如果他沒有把校曆記錯的話,這個時候201的小夥伴們應該已經考完了最後一科,整個金陵大學隻剩考研大軍駐守了。
如果自己的人生軌跡沒有偏離航向的話,再過兩個月,他就是大三,得開始思考,是讀研還是找工作這個嚴肅的問題……
至於現在的話,很明顯,他已經不用思考這些膚淺的問題。
隻不過,需要考慮的問題似乎並沒有變少,反而變得更多了。
就在兩個星期前,歐洲核子研究峰會結束,LHCb華國合作組的科研人員陸續回國。
原本他是和盧院士、嚴師兄一趟飛機的,但盧院士把他扔在了這裏,讓他到時候自己坐飛機回去。
至於為什麼,那就說來話長了。
就在那場報告會結束之後,林恩埃文斯拿著一份嶄新的人員合同找到了他,並向他發出了邀請。
陸舟的身份便從CERN的實習生,變成了CERN的研究員。
多一個身份總沒壞處,至於會不會被這層身份束縛在這裏,也是完全無需擔心。
對於這種國際性質的研究機構來說,裏麵研究員的流動性都是非常高的。比如著名的美國阿貢國家實驗室,流動人員與固定人員的比例甚至接近1:1,在複述個研究機構掛名,對於學術界來說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而CERN,大概是所有科研機構中,人員流動性最高的那麼幾個機構了。
其中除了成員國之外,還有觀察國和合作國,而針對不同國家、實驗機構派來的研究人員,CERN都有不同的人員合同……
這些合同上並沒有規定薪酬,所以並不算是雇傭協議,而更像是一種身份證明。
比如盧院士和嚴師兄,也都有著類似的身份。
至於它有什麼用處……
除了辦理簽證方便點,進出各種不對遊客開放的研究單位方便點,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用處。
另外,如果想賺點外快的話,也可以靠著這層身份證明,和這裏的實驗室簽訂更具體的長期或短期的工作或實習合同。
當然了,陸舟留下來倒不是因為“暑期短工”,而是因為CERN修改了原定的實驗安排,開始驗證他發現的那條線索。
而陸舟,想留下來見證自己的推斷,究竟是否正確。
當然,這隻是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係統還沒有判定任務結束,顯然是將這一部分關聯上來。
因為擔心任務中斷,所以他不敢離開這兒太遠。
總之,無論是出於因為什麼原因留下來,像這種級別的實驗,都不是雙縫幹涉或者小球單擺那種能迅速得出實驗結果的。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這都有可能的。
於是,盧院士便把陸舟一個人扔在了這兒。
畢竟對於院士級別的科研人員來說,時間都是相當寶貴的,不可能陪著他在這兒等結果出來。
不過,盧院士倒也不是完全沒管他,走之前給他留了三千歐元的生活費,並且幫他將房費訂到了七月底。如果這些錢沒用完,也不用還回去,權當是對他的獎勵了。
畢竟要是這個發現被證實的話,無論有沒有新的粒子進入人們的視野,他都幫原本沒什麼存在感的LHCb華國研究組掙了口氣。
而這背後的意義,是無法用論文的數量來衡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