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郭院士倒是誤會6舟了,他不是不想解釋,而是這個馬教授一開口就是長篇大論扔過來,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而且,此時此刻,他和台下的大多數人一樣,心中充滿了驚訝。
前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著準備群構法的論文,好不容易趕在“截稿日”之前完成了論文,又馬不停蹄地開始準備ppT。這ppT幾乎是剛一做好,他就被盧院士帶來上京開會,期間確實沒留心論文投稿的進度。
尤其是像波利尼亞克猜想這種重大的研究成果,6舟原本還以為,最快也要等到年底那一期才能順利登刊的,結果《數學年刊》的效率高的乎了他的想象。
可能……
是碰上了一位牛逼的審稿人吧?
回過神來,看著突兀地杵在那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馬長安教授,6舟輕咳一聲,笑著說道:“感謝向院士替我回答了這個問題,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就請馬長安教授坐下吧。”
馬長安坐下了。
6舟環視了一眼會場,笑著問道。
“還有人要提問嗎?”
沒有人起立,也沒有人開口。
被馬長安這顆老鼠屎這麼一攪合,這場報告會已經變了味兒了。
再提問,不管動機是不是為了交流學術,都有點像是要站在那顆老鼠屎那邊。
而且對於向老院士扔出來的那顆炸彈,在座的數學家,尤其是搞數論方向的,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弄一份最新版的《數學年刊》,確認這件事情。
一年中破解兩個數學難題,哪怕後者是前者的強猜想,哪怕兩者之間的工作存在關聯性,也相當恐怖了!
見沒有人提問,6舟看了眼旁邊的工作人員,交換了下眼神之後,清了清嗓子,麵向會場宣布了報告會結束。
“關於‘群構法’的內容,本次報告會已經做了詳細的描述。”
“感謝諸位到場,謝謝!”
會場內響起掌聲。
在一片掌聲中,6舟微微鞠躬,從一旁退場。
……
報告會終於結束了。
離開的時候,馬長安走的很衝忙,在門口甚至差點摔了一跤。
好在他的學生衛思陽跟在旁邊,及時攙了他一把,要不剛才當著所有人的麵出盡了洋相的他,又得在臨走前鬧個笑話了。
狼狽的站穩,馬長安狠狠瞪了自己學生一眼。
“剛才你怎麼不提醒我!”
衛思陽哭笑不得,心說您一個當教授的都不關心學術界的事情,還需要我一個博士生來提醒嗎?
當然了,想歸怎麼想,嘴上是不能這麼說的。
“教授,我這幾天都在忙您交代的課題,哪裏有時間關注什麼數學年刊……‘
“閉嘴!”
還準備解釋兩句的衛思陽,閉上嘴不說話了。
他知道,自己的老板這會兒隻是想找個出氣筒脾氣,自己還是不說話比較好,省得被遷怒了。
不過這6舟確實是厲害啊,才二十一歲就拿了陳省身數學獎,還在數論的素數領域做出了如此重大的研究成果。
如果不是跟著這個老板,他一定不會放過結交這位大牛的機會。
但可惜,還是畢業要緊,跟錯了老板,就是這麼的難受……
另一邊,坐在會場內,看了眼馬長安離開的方向,王熹平教授很沒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老家夥沉不住氣,這馬長安回震旦了,怕是得被那個姓洪的指著鼻子罵。震旦大學的臉,怕是都被這蠢貨給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