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舟回到家中,天色差不多已經暗了下來。
回到了那個闊別已久的小屋,推開門的一瞬間,麵而來的灰塵便把他嗆得打了個噴嚏。
“早知道該請個家政公司定期打掃的。”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陸舟有些頭疼地看了眼滿是灰塵的玄關。
要不今晚去賓館對付一晚?
想了想,陸舟覺得還是算了。
等他從這裏到賓館,花掉的時間也夠他把臥室打掃一遍了。
花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拿著掃帚和抹布,總算是把書房和臥室收拾了出來。
將掃帚靠在了牆邊,看著重新恢複整潔的書房,陸舟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就隻剩下最後一件事了。”
在睡覺之前,他打算把今天的工作做完。
雖然需要做的工作也隻剩下一件了。
坐在了熟悉的書桌前,陸舟花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寫完了自己的辭呈。
看著窗外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他將兩張辭呈隨手放進了抽屜裏,轉身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
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一號報告廳內,舉行了一場特別的儀式。
在批準了陸舟的辭呈之後,戈達德院長向他授予了榮譽研究員的頭銜。
這個頭銜與大學的榮譽教授類似,主要授予給對某個研究機構有過重大貢獻,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無法在這裏任職或者繼續任職的學者。
“即使追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曆史,你也是其中幾個最傑出的學者之一。而作為你的同事,你在研究上的成果也令我印象深刻。”
“雖然很遺憾無法與你一起共事,但我依然希望,無論是身在哪裏,你能在學術的道路上繼續前進下去。”
陸舟點了點頭:“我會的。”
報告廳裏響起了掌聲。
從戈達德院長的手中,陸舟接過了那個象征著榮譽教授頭銜的證書。
算上之前伊斯格魯布校長授予他榮譽教授,以及之前哥倫比亞大學和金陵大學,在此之前他已經獲得了三個大學的榮譽教授頭銜。
雖然沒有刻意去收集這方麵的頭銜,但陸舟很好奇,等他那天作古了,史書會不會用一整頁的篇幅去陳列他所獲得過的學術頭銜。
儀式結束之後,陸舟正準備用剩下的時間在這裏四處逛逛,曾經與他共同攻克ns方程難題的費弗曼教授忽然叫住了他。
從兜裏取出了一支鋼筆,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雖然普林斯頓並沒有這樣的傳統,但我還是想送你點什麼。這支鋼筆是我在赫爾辛基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上收集到的,也是我最中意的一支,以後就交給你保管了。”
因為郎·霍華德拍攝的美麗心靈,普林斯頓曾經出名過一段時間,而最為外人所津津樂道的,大概便是那贈送鋼筆的普林斯頓式致敬了。
不過根據納什本人接受采訪時的表示,贈送鋼筆隻是導演誇張的部分,在普林斯頓並沒有這樣的傳統。不過在電影播出之後,這個梗意外地受到了普林斯頓師生們的歡迎。
畢竟對於這裏的教授們來說,抽屜裏最多的東西,大概就是參加學術會議時收集到的鋼筆了。
至於費弗曼教授所說的赫爾辛基的國際數學家大會,則是他獲得菲爾茨獎的那一屆。
“謝謝,”鄭重地收下了這支意義非凡的鋼筆,陸舟笑了笑,開了個玩笑道,“你送了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要是不回禮都不好意思了。”
費弗曼教授哈哈笑了笑:“你是應該送我點什麼,禮物應該互相贈送,我記得華國有這句諺語。”
陸舟猜測,他想說的大概是禮尚往來,不過那東西不叫諺語,是成語。
笑了笑,陸舟從兜裏取出了一支鋼筆,向他遞了過去。
從陸舟的手中接過了這支鋼筆,費弗曼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你都準備好了。”
“隻是一直帶在身上而已,”停頓了片刻,陸舟繼續說道,“順便一提,這是我在裏約熱內盧的數學家大會上收集到的。”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保管了,”費弗曼笑了笑,繼續說道,“對了,說起來,你的那些手稿還留著嗎?”
陸舟:“還留著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