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亞州,中情局總部。
局長辦公室裏,整耳欲聾的咆哮聲,整的玻璃窗幾乎都發出咧咧的顫響。
“真是一幫廢物!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那批貨物從你的眼皮底子下溜走了?”將從歐洲那邊寄來的報告摔在了桌子上,中情局局長大發雷霆地咆哮道,“整整三座集裝箱!那可是真正三座集裝箱!你竟然告訴我找不到?”
歐洲事物辦公室主任傑姆特此刻正是一臉尷尬的表情,低著頭小聲說道。
“先生……這件事情有些複雜。”
局長怒火中燒道:“複雜?我們處理的哪一個案子不複雜?”
傑姆特語速飛快地解釋道:“根據正在意大利的霍恩斯探員傳來的最新消息,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些設備最終被運到了哪裏,不一定是華國——”
“是你蠢還是我蠢?除了他們還有誰迫切地想得到那些東西?”
當然是您……
不過,這句話傑姆特也隻敢在心裏過過嘴癮罷了。
低著頭,他老實認錯道。
“當然是我……”
“不用你來告訴我!”平複著心中的怒氣,局長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喝了一口水,“現在調查進展到哪一步了。”
看著還在氣頭上的局長,傑姆特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我們試圖找到那個叫薩奇·法爾比萊的意大利人,但根本找不到這個人,我們懷疑這本身便是偽造的身份。”
“包裹……那個包裹的地址呢?那個包裹才是一切關鍵!通過郵政係統我們總能順藤摸瓜地把那個幕後黑手給揪出來!”一想到那張十分鍾前被他揉碎扔進了垃圾桶的紙條,他的心中便是一陣火大。
在他看來,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挑釁!
而且不隻是對他,是對整個中情局的挑釁!
“先生……”
看著欲言又止的傑姆特,局長皺了下眉頭。
“怎麼了?”
“您說的方法……我們當然考慮過了,我們通過dhl的轉運係統查到了那個包裹的寄出地址,結果最後坐標指向了法屬圭亞那。我們聯係了南美地區的探員,找到了那個寄出包裹的人,是個正在上高中的小夥子。結果他說自己根本不認識那個叫薩奇·法爾比萊,隻是有人通過郵件告訴他,隻要寄出那張紙條並把單號信息拍下來發給他,就可以得到100歐元。”
局長立刻追問道:“那個郵箱呢?”
傑姆特臉上浮現了一絲苦澀的表情。
“已經注銷了。”
辦公室裏陷入沉默。
深呼吸了一口氣,局長伸出顫抖的右手按著眉心,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看著陷入沉默的局長,傑姆特悄悄換了口氣,小聲試探著問道。
“先生?”
“幹什麼?”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知道,別問我,”垂下了捏著眉心的右手,一臉疲憊的局長伸手從桌角翻出了一份文件,絮絮叨叨地說著,“這是一次重大的失誤,因為我們的失職,將對正在進行的可控聚變談判造成嚴重影響……法克,我該怎麼和總統解釋。”
……
就在整個北美和西歐的情報係統都因為那批失蹤的設備而亂成一鍋粥時,裝著那批設備的集裝箱已經乘坐運輸玉米的貨輪穿過了巴拿馬運河,漂洋過海地開進了東海,沐浴著晨曦的光芒停靠在了海洲的港口。
而此時此刻,金陵高等研究院。
一大清早便坐車趕來這邊的陸舟,帶著那篇論文去了一趟物理研究所。
當陸舟抵達所長辦公室的時候,羅師兄正站在咖啡機旁邊一邊等水燒開,一邊低頭看著手中的文獻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