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並沒有在意阿克薩伊的提醒,舒爾茨笑了笑繼續說道。
“……據說,在格羅滕迪克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之前,甚至一直到韋伊猜想被證明之前,我們的教皇陛下便在追尋著黎曼猜想的出路。而就在2010年,失蹤數十年之久的他忽然給他的學生寫了一封信,你猜猜信上麵寫了什麼?”
雖然不是很想去聽這種捕風捉影的東西,但阿克薩伊還是架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問道。
“寫了什麼……”
將口香糖吐在了包裝紙上疊好,這位英俊的教授用吟遊詩人一般抑揚頓挫的腔調,開口說道。
“教皇陛下在信中寫到,誰能從惡魔的手中奪下名為黎曼猜想的王冠,誰就有希望完成上千年來無人完成的偉業……”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即,統一代數,與幾何!”
……
在台上靜靜地站著。
就這麼站了許久。
就在法爾廷斯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事情做的太絕,讓這位年輕的學者下不來台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陸舟,忽然開口了。
“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為你根本沒有深入到我證明過程中的核心。”
話音落下。
大禮堂內傳開了陣陣騷動的聲音。
驚訝,詫異,甚至是……慍怒!
感受著這些正在醞釀著的情緒,陸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那渾濁的空氣,睜開雙眼看向了站在那裏的法爾廷斯教授。
從老人的臉上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驚訝,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很抱歉,我的話可能有些冒犯了。”
“但當聽到了你的問題之後,我終於明白了我們的分歧在哪裏。”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表述不夠清楚。
但現在看來,真正的原因並非如此。
雙方的爭論看似交彙在一個不可化解的死結,但實際上卻是兩條毫不相幹的平行線。
這種感覺很奇妙。
甚至奇妙到令人詫異。
不過當發下了這一切之後,所有的疑問也都如眼中雲煙一般散去了……
想到這裏,陸舟在心中再次輕歎了一聲。
看來,真正深入到那篇論文核心部分的人,這世上恐怕隻有一個了。
而那個人,此刻並不在這裏。
“我會證明給你看。”
說罷,陸舟轉過身去,麵向了白板。
“白板上的東西你們大概也記住了,我就擦掉了……”
將白板擦幹淨,陸舟重新拿起了記號筆。
“首先,在這裏請允許我感謝我的學生,為我整理了這些東西。直到今天,我才發現這是一件了不起的工作,而我還沒來得及對她說聲謝謝。”
頓了頓,陸舟回頭,看向了神情漸漸嚴肅的法爾廷斯教授。
接著,他視線越過了這位老人,也越過了老人身後那人頭攢動的報告廳,仿佛看向了一片所有人都未曾見過的虛空。
“那麼,讓我們從最基礎的部分……或者說,整篇論文的工具部分,開始講起。”
說罷,他提筆,在白板上書下一行工整的字跡。
【超橢圓曲線分析法!】
在這行字被寫下的瞬間。
或者說,在他那句聽起來就像是“挑釁”一樣的“從最基礎的部分開始講起”出口的瞬間。
整個報告廳內的氣氛,瞬間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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