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座位是不現實的,猶猶豫豫了一會兒,王詩成最終還是坐在了陸舟的旁邊。
在乘務員的提醒下扣上了安全帶,老頭一言不發地合上眼睛閉目養神,等待著飛機滑行升空起飛。
就在他以為這趟旅途可以在誰也不搭理誰的情況下結束的時候,坐在旁邊的陸舟卻是笑著開口,主動向他搭話了。
“王院士也是去聖彼得堡開會的?”
“嗯,”原本不是很想開口的王詩成,聽到這個問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語氣略帶得意地曬了一下,“有場四十五分鍾的報告會,國際數學家聯盟邀請我上去隨便講講,我就去了。”
到了他這個已經從第一線上退下來的年齡,還能夠收到國際數學家聯盟的邀請上台做報告,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這說明國際數學界還記得有他這麼一個人,沒有遺忘掉他的研究。而對一名老人家來說,這也正是讓他心情愉悅的地方。
陸舟笑了笑說:“這樣啊,那恭喜了。”
看著陸舟臉上的表情,王詩成在心中撇了撇嘴。
真特麼虛偽!
誰不知道你特麼是六十分鍾報告?
不就是想裝逼嗎?
嗬嗬,老子就是不給你這個機會!
心裏如此想著,王詩成也沒有按常理出牌的謙虛客套一番,說些“彼此彼此”之類的話,隻是笑了笑之後便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個話題。
“你呢?黎曼猜想有結果了?”
一說到黎曼猜想這事兒,陸舟的表情頓時帶上了幾分遺憾。
“說來慚愧,這個真沒有。”
遺憾是真的遺憾。
今年一整年他都忙的不可開交,真正用到黎曼猜想上的時間根本沒幾天,如果將這些時間全部用到黎曼猜想身上,未必做不出來一個漂亮的結果。
不過,雖然陸舟是真的在遺憾著,但聽到王老院士的耳中,卻是讓他不由自主地翹起了嘴角。
嗬嗬!
你也有今天啊。
雖然證明不了黎曼猜想這東西沒什麼可丟人的,但某人可是誇下過海口,不證出點東西來,可是不去做那個六十分鍾報告的。
咋這會兒又真香了?
心中暗爽之餘,王詩成故作詫異地開口道。
“沒有?我聽人說,你在去年剛剛接到六十分鍾邀請的時候可是說過,不做出點拿得出手的成績來就不去聖彼得堡來著。剛才看到你我還琢磨著,你是不是已經把黎曼猜想給解出來了來著……結果居然沒有,這……實在是太遺憾了。”
這一句多少帶著點損人的味道。
但遺憾的時候,表達的太過隱晦了,以至於某人並沒有聽出來。
看著對自己表示同情的王院士,陸舟歎了口氣,認同地點了點頭說:“是啊,太遺憾了……本來我也確實不打算來的,但奈何實在推不掉。”
“……推不掉?”
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小子臉上的表情,王詩成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仿佛是印證了他的想法一樣,那個年輕人的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這笑容……
他實在是太特麼熟悉了。
“嗯,”靦腆地笑了笑,陸舟撓了撓後腦勺說,“他們……好像打算給我頒獎。”
王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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