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式計算?
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名詞時,陸舟的眉毛輕輕抬了下。
在這個概念的啟發之下,隱隱約約中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可以詳細說明下嗎?”
“沒問題……”
這種東西藏著掖著也沒啥用,與其通過講的雲裏霧裏籟留一手,倒不如全部清除的講出來,說不準還有合作的可能性。
對於陸舟這個直接的要求,米埃爾也隻是猶豫了一下,很快便做出了決定,大方地開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那條思路。
“簡而言之,我們通過神經調製解調器輸出同一段電信號,在被大腦翻譯的時候可能因為個體對同一段訊息的理解不同,再加上大腦本身對信息的模糊處理,呈現出不同的畫麵……就像是兩套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拚圖板,即便給每一片拚圖標號,按照同樣的順序還原,但如果每個碎片上的圖案都各不相同,最終拚出來的畫麵也不可能一樣……我說的對嗎?”
陸舟點了下頭,用經過程序處理的聲音說道。
“基本正確。”
“那問題其實很好解決,”臉上浮現了一絲得意的表情,米埃爾教授打了個響指,繼續說道,“大腦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黑箱,我們幾乎沒辦法知道它對信息的模糊處理的過程,但它會對外界做出反應。我們可以通過對輸入與反饋結果的統計,建立一個離散數據的統計模型。”
“在物理學上這叫什麼?好像叫間接觀測?算了,那不是我的專業,我也不是很懂。總之通過這麼一個統計意義上的模型,我們可以不斷地消除拚圖與拚圖之間的差異性,並且在電信號與拚圖之間建立一一對應的關係。”
“用牛,羊,騎士與國王這些模糊的概念拚湊出來的舞台劇,每個人眼中看到的畫麵當然會各不相同,但如果我們用跟基本的三原色定義畫麵,用44個基本音定義聲音,然後將這些更加瑣碎、細小的碎片來還原整個場景……”
“我相信除了一些對顏色存在誤解,或者從來沒聽過聲音的人來說,所有人對我們構建的這個虛擬世界都能產生相同的共鳴。”
聽完了米埃爾教授的描述之後,陸舟眼中明顯浮起了一絲明顯的感興趣的神色。
然而,他並沒有立刻給出肯定的答複,而是在權衡了諸多的利弊之後,開口繼續說道。
“很驚人的想法……通過統計學方法找到一套可以被大腦正確解讀的指令集,和神經調製解調器輸出的機械語言建立一一對應的關係,我可以這樣理解嗎?這個方法確實不錯,但物理學上有個概念叫‘多即複雜’,我覺得放在這裏是同樣適用。正如我們所了解到的,大腦是個黑箱,現有的技術我們無法去了解它是如何對信息進行處理的,除非我們能在每個用戶的大腦裏都下載一個素材庫,但這無論是在技術意義上還是實踐意義上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米埃爾立刻說道:“是的,大腦是一個黑箱,我一開始就是這麼說的。每一個個體都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都是獨一無二的樣本,但即便如此,我們仍然能從樣本與樣本之間找到他們的共性。”
“所以我提到了分布式計算,這就是我們實現這個idea的方法!”
“簡而言之,讓足夠多的樣本參與到這個研究就行了!”
“當一枚拚圖在1000個人眼中能夠達成統一,這枚拚圖就可以為我們利用起來!而這樣的拚圖我們積累的越多,我們構建的世界就越細致,越完備。而這些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可以通過我說的那個方法是實現的!”
接著,米埃爾向陸舟詳細敘述了他的思路。
簡而言之,就是找到那些能夠在人的大腦中產生相同反饋的信息,然後將這些信息和機器語言建立一一對應的關係,然後在通過編程的手段來實現對整個世界的搭建。
比如紅色是01,藍色是10,黃則是00,一段六個字符的代碼通過不同的排列組合就能夠在人的大腦中產生截然不同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