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兩個人就這麼在家裏住了下來。
陸舟睡在自己的房間,而陳玉珊則暫時住在了小彤的房間。這些年來,雖然兄妹倆常年在外漂泊,但倆人的房間,方梅卻是一直都有在收拾。
按照她的說法便是,萬一哪天兒女要是回來了,總得不能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次日清晨。
吃過了早飯之後,陸舟帶著學姐在家鄉附近轉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生活過的地方。
雖然之前她也來過江陵,但隻是短暫地停留過幾天,並沒有仔細地端詳過這座坐落在江邊的寧靜古城。
從自己曾經讀過的幼兒園,一直逛到了當年的高中,陸舟基本上將自己留下過回憶的地方,都帶她去看了一遍。
說到這裏,還發生了一件小插曲。
回到高中的時候,陸舟在距離大門不遠的小廣場上,還看到了自己的半身像。這雕像好像還是當初他剛剛回國主導可控聚變工程那會兒,捐款翻修學校的時候,校領導執意要求給他蓋的。
陸舟記得很清楚,自己當時應該是言辭堅定地將這件事情給拒絕了的。
然而,也不知道是工程款還有剩餘,還是地方上的小領導們想討好他怎麼的,沒想到這雕像幾經周折,最終還是蓋起來了。
看著在一旁偷笑的學姐,陸舟也覺得瞻仰自己的雕像有點兒尷尬,於是轉身就想走,結果卻是被看門的保安給認了出來。
這一認出來不要緊。
不隻是整個學校被驚動了,甚至就連教育局長和市委領導都被驚動了,放著當天的會不開了,坐車趕了過來。
被眼前的這陣仗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隻是想帶著自己的未婚妻看一看自己當初讀高中的地方,沒想打還打擾到了學弟學妹們的備考。
最後實在是架不住父老鄉親們的熱情,陸舟去國旗台上和學弟學妹們來了場半小時的即興演講,才總算是帶著學姐從學校裏脫出身來。
就這樣,在江陵度過了今年以來最悠閑的三日時光,緬懷了一下年少時的歲月,陸舟帶著學姐繼續北上,前往了上京。
自己的家長已經見過了。
這一次,該見她的家長了。
二環邊上的一座上了年紀的小區,住在這裏的大多都是在部委單位上班的幹部以及幹部家屬。
站小區門口看門的老頭穿著一件軍大衣,大概是認出了陸舟的臉,也就很人性化地沒讓他登記,直接放行了。
往常這座小區,即便是有熟人帶著,也是得在門衛室留個姓名的。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整個共.和國,還有幾人不認識陸院士?
無論是出於尊敬還是什麼的,那保安都沒好意思要他簽名了。
兩人就這麼靜悄悄地進了小區,一路來到了陳玉珊的家門口,按下了門鈴。
門背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快門便被拉開了。
看著站在門口的陸舟,開門的陳寶華先是微微愣了下,隨即臉上便掛上了熱情的笑容說道。
“玉珊啊,你怎麼突然回家了?也不提前說一聲,還把陸院士給帶回家了……快請進來吧。”
一邊將兩人請進了客廳,陳寶華一邊不斷地和陸舟使著眼色,裝成是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雖然陸舟總覺得他有點用力過猛的感覺,不過看他這麼拚命且樂在其中的樣子,也就陪著他一起裝傻了。
和當年在自己家裏一樣,陸舟受到了陳玉珊一家人的熱情款待,晚上在客房住了下來。
將換洗的衣服裝進盆子裏送去了洗衣機,打著哈切的陸舟返回了客房,卻是發現原本應該已經睡下了的學姐,正穿著睡衣坐在自己的床邊,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還沒等陸舟開口詢問有什麼事情,她便先一步開口搶下了主動權。
“你和我老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你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