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新鮮的天鵝肝,還帶著絲絲的熱氣,串在槍尖放火上一烤,很快就是外酥裏嫩。
這是好聽一點的說法,說不好聽一點的話,那就是表層都已經焦了,裏邊卻還是生的,一口下去,全是原生態的腥味。
事實證明,哪怕是再好聽的食材,遇到一群不通廚藝的糙漢子也是白搭。
隻是一口,沈純就差點沒堅持住給吐了。不敢再嚐,他趕緊把剩下的鵝肝往外一推,全塞給了騎士們。
不過托了鵝肝的福,他這會兒倒是精神了不少。
這玩意在他眼裏難以入口,到了騎士們那邊卻是難得的美味,瞬間引起了眾人激烈的爭搶。
但不知道為什麼,搶的最厲害的不是那些完整的鵝肝,反倒是被他咬了一口的那塊……
一眼都看不下去,沈純轉過身背對他們。這麼一來,他就跟跑了老婆的男爵先生麵對麵了。
你別說,長得還挺俊。
“嗯哼!我說這位兄弟,愛情是強求不來的。”話一出口他就覺得不對,這位仁兄好像不是求愛,而是求財啊!趕緊改口,“那個,功名隻向馬上取,將軍難免陣上……”
又不對了……
“我的意思是!大丈夫何患無妻?這個女人看不上你,那就再去找個比她強一百倍的!對,就是這樣。”
對於這碗新鮮出鍋的毒雞湯,萊斯男爵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後邊的騎士們爭相舔著天鵝肝,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不愧是讓娜小姐,說得真好啊!”
“嗯……但是比讓娜小姐強一百倍的妞,該去哪裏找呢?”
騎士們沉默。
男爵顯然沒那麼多煩惱,他隻是淡淡地瞟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妻,隨即衝沈純點了點下巴:“聽說你們之前碰到了瑞士人,跟我說說是怎麼贏的。”
這麼高冷?沈純立刻不甘示弱地賣弄起來:“哼!其實也不過如此。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一刻鍾之後,他眼前的聽眾變成了萊斯男爵手下的那幾個騎士,以及那群感恩戴德的村民。
至於男爵大人麼,則早就來到了香檳的騎士們中間。
騎士們分工合作,一些人把收集來的幹草堆積起來,作為今晚的床墊。一些人則在處理那五隻開膛破肚的天鵝,準備加餐。
“也就是說,她嘴裏那些奇幻故事都是真的?”眼珠子往沈純那邊翻了翻,男爵死死皺著眉。
“當然是真的!如果不是這樣,村民手裏那些是長矛怎麼來的?”
“對!讓娜女士就是我們的勝利女神,有她在,我們可以戰無不勝。”
男爵還是一臉的不信,但是這些頭盔和長矛確實是瑞士人常用的款式。而從數量上看,這裏起碼有兩百副,僅僅憑50個騎士的話,他自問也隻有逃跑的份罷了。
難道真的有神跡?
火光照在沈純的金發上,如同秋日晚霞一般,流淌著瑰麗的色彩,即便是和布列塔尼的玫瑰海岸相比,竟然也毫不遜色。
男爵的眉頭漸漸舒展,不知不覺囈語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天鵝肝已經吃完,那騎士舔著空無一物的嘴角,遺憾不已:“嘿!我隻知道她是科斯特村民兵隊長的女兒,單槍匹馬解決了的豺狗傭兵團,一對一戰勝了博錘科特將軍,今天又帶領我們50個騎士,打敗了200個瑞士長矛兵!”
用力張開五指,騎士臉上滿是與有榮焉的喜色:“要知道,她才隻有17歲!”
在這個遊戲副本的背景中,婦女的地位雖然有所提高,但基本仍舊是男性附庸這樣的角色。即便是當下最強勢的女人,也隻是在政治和經濟的領域裏興風作浪。披堅執銳,斬將奪旗的女騎士,除了眼前之人以外,絕無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