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當一個女孩遭受所有人都質疑時,有一個男人可以義無反顧地站出來,認同她、支持她,這無疑是一種非常給力的加分項,連女中豪傑的綱手姬也擋不住。
然而放在沈純身上,吉爾斯這番慷慨激昂的表現就徹底成了無用功,反而讓他超級不自在。
畢竟他是個男孩子……
而這份不自在,很快就達到了頂點。
眼看吉爾斯先人一步,拉海爾眼睛都瞪圓了,趕緊不甘示弱地大喊:“還有我!攻打約維爾的堡壘,怎麼能少的了我!”
他還不忘嘲諷一下給了將軍,他們一個輕蔑的白眼:“連我邊上這個娘娘腔都比不上,我看你們還是乖乖回去吧!”
一言既出,群情激奮。
戈爾韋頭都大了,看向吉爾斯和拉海爾的眼神複雜至極——
你們兩個夫唱婦隨就算了,何必還要用這麼惡毒的激將法呢?大家不要麵子的啊!
這特麼,還不如被那個女孩子嘲諷一通……
“大家冷靜一點!攻城的事必須從長計議,現在還是先吃點幹糧,好好休息一下!”
戈爾韋努力維持局麵,幸好貴族們還是很有風度的,紛紛表示自己大人有大量,雖然不會原諒二人的胡言亂語,但也不會真的當回事。
場麵很快重新和諧,一團和氣。
……
夕陽收走了最後一抹餘暉,烏雲遮住了尚未綻放的明月。
無邊的黑暗,終於籠罩四野。
一片漆黑的曠野中,數百個黑影一隊隊連成線,在黑暗中快速前進。影影綽綽的,好似一群幽靈。
“嘔~~呸!呸呸!”拉海爾強忍著胃部不適,吐出滑進嘴裏的爛泥,“我們就不能快點嗎?再過一會兒,對麵說不定就吃完了。”
“閉嘴!安靜點!”吉爾斯就排在他前頭,也是一臉的斑駁。
他已經拉起了麵甲,但濕滑黑臭的爛泥還是不斷落下。用手一抹,就跟塗了迷彩一樣。
拉海爾嘴唇抖了抖,不說話了。
為了隱秘行軍,騎兵們放棄了戰馬,變成了一個個重裝步兵,拎著雲梯奔赴戰場。
不止是他們,為了防止被城頭的哨兵發現,整支隊伍裏的所有人,都在閃亮的鐵甲和頭盔上抹滿了爛泥,一個個滿身腐臭味。
隻有沈純重新包上了修女服的頭巾當做麵罩,倒是沒弄得自己一頭一臉。
五千大軍,14名貴族將軍,最後跟著沈純一起出動的,也就隻有吉爾斯和拉海爾兩個人而已。
這種行為,大體上就是患難見真情了。
可惜想讓沈純領他們的情,必然是不可能。
此行的目標是最左側的木堡——甘寧堡,這座木堡臨河而建,沈純他們眼下隻能從東、南兩側發起進攻。而其大門,正是在靠近另一座木堡的東麵。
一路小心翼翼地前行,慢慢的,隊伍開始減速,停下。士兵們也放下了手上的雲梯,抓緊時間做最後的休息。
到了這個距離,沈純甚至已經可以看到城頭放哨的約維爾長弓兵。
用原木搭建的堡壘,四麵城牆都是筆直向上。約維爾的士兵們隨意地挎著長弓,在火把的光芒下或倚或坐,零零散散,竟是沒多少戒心的樣子。
心下有點奇怪,沈純朝後頭招了招手,吉爾斯和拉海爾立刻屁顛屁顛湊了上來。
帶著一股子腐爛的惡臭。
“你們看看,我們是不是有機會?”
二人仰頭觀察了一會兒,怔怔地點了點頭。
動作非常同步。
沈純大喜,揮手就要招呼所有人開始衝鋒……
吉爾斯見了駭出一身冷汗,趕緊給他拉住了。
“你要幹什麼?再好好觀察一下啊!”
想了想,沈純覺得他還是有點道理的,當即點點頭從善入流。
然而就在這時,身側猛地傳來一聲低喝——
“小的們!跟我上了!”
“噢噢噢!”